若是沒有得到主人首肯,她是哪裡都不敢踏入半步的。
可現在的母后……她已經走到了央帝的面前,看著殿內昏暗的燭火不禁皺起了眉。
隨意的擺了擺手,令身後的宮女將盤子上的長春圓放下,然後去撥亮了燭火。
“讓人來請陛下去吃,陛下怎的不去?還要我這個做母后的親自給陛下送來。”
“不想吃。”
太后忍了忍,把其餘人都打發走了。
“淵兒,你這又是怎麼了?”
央帝帶了一絲負氣的抬起頭來,“母后啊!孩兒與您說了多少次了,不能讓舅舅們繼續與圭羊公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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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是一臉的委屈,“什麼叫對著幹。你的舅舅們哪個不是為了你好。圭羊公趾高氣揚,以前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大家都忍了,現在你才是央帝,他居然還以為可以騎到我們家頭上……”
“他就是可以騎在你家頭上!”
呵!
這是什麼口氣?
太后忍不住往後倒退一步,身子虛浮彷彿站立不穩。一手支撐在身邊的桌沿上。
“你家?在陛下的眼中,你的舅舅都不是與你一家的?他們以前就看不起我們母子,也沒有能力幫助後宮裡的我。可是現在,我兒子稱帝了,我還不得不去討好他們,讓他們為朝廷賣命。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母親的話讓畢淵感到慚愧,但他也不願繼續忍讓。
哪怕母后的心是好的,依然還向著自己,可是母親的婦人之仁做出的決策都是錯誤的,偏離了始終。
“我不需要他們。我不需要你的家人。母后我再說一次,圭羊公母親是孩兒最大的倚靠,誰都不能動他。”
“你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母親的孃家人?”
“母后!”
“就像根本無視我的反對,你也非要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入你的後宮一樣。既然如此,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走。我走就是了!我回我的銀塵山去,繼續閉我的關去。”
“母親啊,您到底在說什麼!”
“那個沐凡音,那個一無是處的皇后。她為你的後宮到底做了什麼?人人都在說,陛下那是供養著一個祖宗,她在後宮享著比我更好的寢殿,無所作為,肆意出入,別對我說什麼她是先帝暗閣元老。我就想問陛下,你就真那麼在乎她?”
太后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番話直擊了畢淵的痛處。
他對沐凡音處處忍讓,百般討好,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與非門最後一個閣主,她維繫著央帝與與非門餘部最後的羈絆。
他知道沐凡音的力量,他知道她可以真正做些什麼,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效忠於他的。
他希望自己可以從司幻蓮的手中奪走她。
他與司幻蓮之間原本是不應該有仇有恨的,可是看著那個也應該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小王爺,一個根本不入籍的小王爺,如今成為了駙馬,如今手握兵權,甚至將先帝逼到了不得不妥協的地步。
連百里明月言語之中也總是偏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