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明目張膽的凝視著,連酋長英策熊都尷尬起來,不時的故意找他說著話,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是答完自己酋長的話,他的目光依然移了過去,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小音。是他的小音。她為何孤身一人在這裡,為何會與鬼擇彌荼在一起?
“阿蓮?”英傲隼再次推了推他,“別再盯著人家撫琴娘看了,那鏡王都不高興了。”
其實鏡王高不高興,真的沒人能看得出來,除非他開口說話,否則始終戴著面具,無處揣測他的表情。
令人驚訝的是面具上居然帶活口,覆蓋在下顎的地方可以拉伸。
也就是在吃飯和喝酒的時候依然可以戴著面具,絲毫不影響進食。
連英策熊後來自己都說,沒能見到鏡王的廬山真面路著實可惜。
司幻蓮卻根本不在乎鏡王彌荼長成什麼樣。
哪怕他貌若仙男,或者醜如鬼魅,都與他無關。他只記著這個人就是擄走母親的人,是攻破父親城池的人,是放火燒了整個築南王府的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英策熊帶著眾人準備告辭的時候,司小爺突然緩步走向了鬼擇彌荼。
大世子嚇得面色驟變,幾乎以哀求的語氣暗中攔住了他,“阿蓮——阿蓮!”
“大哥,請放心。”
小爺走到了鏡王的面前,兩人分別站定,雖然隔了面具依然可以感受到彼此目光交錯之間的火光。
“鏡王。”
“小爺。”
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兩人都不願向對方施禮,不肯折腰。
“鏡王的撫琴娘琴藝高超,實為天人。”
“過讚了。”
“只是,琴曲如此悠揚遼闊,訴之衷腸,並不銜合與你西荒蠻土,山海亦遼闊,蒼天亦無邊,何不縱鳥肆飛揚。”
面具之下流出鏡王彌荼的笑聲,笑聲張揚跋扈,目中無人。
英傲隼有些擔憂的看著小爺,那樣高傲的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他低頭,卻為何這次獨獨對西荒鬼部的區區琴娘心神不定,遲疑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