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瞎子,天莽子。
是否只是個傳說還不一定。
最早的出現是從元老道的卦裡得知,在無差別的認知中,或許答案只能寄託於上蒼。
冥冥之中,永珍似乎都是在一個合理的控制與安排之中。縱使江湖人不信命,但有些事也因為無數個巧合將他們的命運連線在了一起,也正是因為這些連線讓彼此都看似沒什麼聯絡,卻在最需要的時刻總能發生一些奇怪的結果。
這些結果組合多變,但又萬變不離其宗,形成無數個不可逆的天定,天之定奪,江湖便無可奈何。
有那麼一瞬間,馬敬乾似乎能夠感覺到他微妙的知覺裡總是出現一個影子揮之不去,讓他幾度恐懼。
娘娘廟裡不經意間得到的答案,他不敢確定真假,只是簡單地認為是自己的錯覺,那錯覺如此真實且讓人心中模糊。
二人相遇的這座廟堂,在他們離去後,那些人炸了鍋了。
他們留著三五個女子在清掃被打翻的東西時,同時又將幾個青壯打發開,從他們憤怒的樣子可以看出這座娘娘廟給與了蘭鳳郡多大的寄託。
今天的相遇讓二人終身難忘,這樣的流逃在敬乾看來是家常便飯般,可他還是第一次與玉兒在一起的經歷。
玉兒身為王親,她本身在遇上這樣的事發生時本就顯得無措,可此刻在緊拉著敬乾的手時,卻激動地眼角擠出幾滴淚水。
她知道這種感覺是自森嚴的王府出來後才有的,但卻有種說不出的痛快與感動,或許只要是馬敬乾陪伴的每分每秒她都覺得是種奢侈。
沿著娘娘廟後巷卻無法避免的是此處迷宮般的巷道建設,在繞了幾個巷子後雖然還能聽到追趕的聲音,但互相的位置已經隔了數道牆。
二人緊靠著一處牆壁終於鬆了口氣,明媚的陽光正折射在巷道周圍。
馬敬乾心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搭在胸口向兩頭巷口望了望。
此時玉兒正依靠在他的胳臂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又忽然搖動敬乾臂膀害羞地問道:“外面這麼好玩兒,你早該帶我出走了。”
在歇了幾口氣後,敬乾磚頭看著身邊的玉兒,見她非但沒有覺得緊張,反而有些興奮,不解地看著玉兒,“我的傻格格,你沒看剛才要是我不拉著你跑,那人手裡的泥巴都要扣到你臉上了。”
玉兒捧著腹大笑起來,指著敬乾後頸,“看看你脖子,有點臭臭的,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泥巴,哈哈哈…”
聽這麼一說,敬乾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渾身打一冷顫,笑得有些尷尬。
他輕輕捏著兩指從脖子上取下一撮泥巴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失聲大叫道:“不是泥巴,是鴨屎,是鴨屎!”
看到這一幕,玉兒更是大笑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敬乾有這樣的神態。
“我聽到他們說話了,好像就在牆後面!”
因為失聲大叫,暴露了位置,敬乾連忙一把堵上自己的嘴巴準備跑時,忽而眼睛瞪得銅鈴般,一股腥臭直抵喉嚨,煞時將米穀乾糧都噴了出來。
“哈哈哈,瞧瞧你笨的,嘴角還有一塊!”
在被玉兒捕捉到這一失誤時,他顯得極為慌亂無措,害羞地低下了腦袋。
或許是天意使然,在找到巷口的出路時正好遇到了那家熟悉的酒樓。
城門前熱鬧非凡,這個轉角處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街頭的人在聽到剛才發生的事後,正三兩為伴向城門口走去。
那酒樓門前放著兩大罈子佳釀,出了巷口就能聞到濃濃的酒香。
門口的馬噠子上坐著位窈窕的女人,雖然看起來著裝華貴,但那傲嬌的眼神裡無不充滿著對街頭行走的人群帶著鄙夷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