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將土塊拍去後搖搖手撇著嘴道:“嗯嗯…那不,我們把你抬過來的時候你身上沒這麼多泥垢!”
奇怪了,剛才不是還沒有嗎?敬乾納悶兒了,回想起了剛才的老太,手指往廚灶那頭一指說道:“家母剛剛去做飯!”
那大漢先是一愣,然後怪異的眼神看了敬乾半天后哈哈大笑道:“唉,年輕人!你是喝多了還是凍傻了,家母七八年前就去世了。”
“啊?實在是…”,敬乾一聽頓時覺得不安,那大漢眼裡的驚慌顯然不是在說謊。
“我叫馬百衣,叫我老馬就行了,你這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的叫得我不習慣!”,說著大漢將皮襖往身上一套,搓了搓手道:“我去廚灶里弄點吃的!”
本就好奇的心,敬乾這回倒要看看這母子倆人是在耍什麼把戲。
“呀!真神了!兄弟啊,好手藝,看你黑不溜秋的,弄得飯菜還挺趕趟的,又是臊子面,又是凍雞羹的!”
敬乾撲騰坐到炕邊,驚奇地看著大漢端著幾盤菜出來,喃喃道:“奇怪了!方才明明是那個老人進去了,我口裡還有那股藥香。”
大漢什麼也沒管,只管將廚灶裡的飯菜端上炕頭桌一一擺下,又回過身上了炕頭道:“兄弟啊,看你身上揹著一把怪模怪樣的刀,可你看起來並不像個習武的人啊!”
“老馬說笑了,也就我馬敬乾揹著這麼大把刀了!”
大漢一聽,頓時樂了:“兄弟還是同姓根子啊!你姓馬,我也姓馬,咱們是本家嘛!待會兒我妹子沽酒來定要好好喝上一番!”
“哎呀我的好哥哥喲,你可真是大嘴巴子,逢人就教我去沽酒,明明是自己饞了,還要掛上客人的名份。”,老馬話剛說完,清脆的聲音伴著俏皮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屋裡。
敬乾一看,這二人哪裡是一個父母生的,哥哥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妹妹倒是一個平常農家小女的裝扮,瘦弱的身板上裹著一件花羚毛圈襖,溫順的樣子不說是非常漂亮,但也灑脫大方。
她見著敬乾在炕頭上,先微笑示意後,又將美酒輕放在桌子上道:“嗯,新客人,不像是咱們莊子上的,哥哥高興,我也高興,今天我們兄妹三人好好聊上一聊!”
“去去去,把那野雞炒了!”,當哥的自然有些架子,見敬乾在旁,又怕不懂事的妹妹失了禮節,趕忙吩咐去了廚灶。
那可人的妹子嘴巴撇得老長,兩腳一跺,見老馬裝作沒看到,又乖乖地提起野雞去了廚灶。
“敬乾兄弟啊,這妹子兇人得很,你別看她這樣,從小到大我都是挨她的打,就沒有一次是她吃過虧!”,老馬見妹子進了廚灶,才探過頭小聲地說道。
敬乾一聽大笑了起來,連夾在筷子上的麵條都掉到了懷裡。
從懷裡撿起麵條又一點不漏地吞下去,忽然有些莫名的難受,想起從前那個破廂房裡,雖然一整天都會餓著肚子,可三兄弟從來都沒有如今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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