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青筋暴起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青年的臉上。
張子龍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避,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據我所知張浩然張大人為官清廉,數次為民請命不惜得罪權貴,百姓都稱他為‘張青天’。為此他仕途坎坷顛沛流離,如此兢兢業業為國為民又終生不改的人,你卻連面都不願意見一下,當真合適?”
這他孃的還是人麼?
鑽心的疼痛令翟虎閃電般的收回拳頭,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滴:“哼,那我就留下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說完悻悻然的返回隊伍。
他的手下紛紛上來詢問,可漢子臉色陰鬱自始至終都閉嘴不言。
張子龍也沒搭理他,而是轉身來到給他們帶路的郭辛面前:“郭將軍,敢問後軍的主帥是?”
郭辛苦笑一聲:“軍中主帥姓潘名孝仁,乃是兵部尚書潘忠義的胞弟。”
“哦,原來如此。”張子龍點了點頭,一掃剛才臉上的肅穆,嘴角甚至浮現出一股笑意。身後韓忠見了十分不解:“軍紀潰爛至此,前輩為何發笑?”
青年聽了笑意更深,卻也不願意多做解釋:“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簡單,以後有時間再跟你詳談。”
就這樣,眾人稀裡糊塗的參軍入伍,成為了軍紀散漫的後軍一員。
……
這次戰敗的影響遠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從鄉野田間一直到廟堂殿宇,都充斥著一股名為絕望的氣息。
七月初一,驕陽似火。
光州,金鑾殿。
趙啟臉色蠟黃,深陷的眼窩中是一雙黯淡的眸子,他環顧下方束手而立的文武百官:“前線失利軍心渙散,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無人回話,偌大的殿宇死一般的寂靜。
“咳咳~”趙啟猛烈的咳嗽起來,過了好半天才停下來,“孔太,你乃百官之首,朕現在就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禦敵之策?”
鶴髮童顏的老者邁步出列:“啟稟陛下,為今之計臣等亦無良策。”
“好一個亦無良策。”趙啟嘴唇顫抖,轉頭看向武將佇列,“潘忠義,你是兵部尚書,說說吧,如今我大淮究竟該怎麼辦?”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武官佇列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步三搖的來到殿中:“啟稟陛下,從前線傳回的所有戰報臣都逐字逐句的判讀了數遍。臣以為雖然我們與蒙國兵力懸殊,可只需佔據青河天險就地防守,敵人的騎兵就算插上了翅膀也不能寸進,這也是為何在開始時咱們佔據主動的原因。而此次大敗皆因張浩然貪功冒進獨斷專行,這才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說著潘仁義雙膝跪地:“臣以為應當立刻下旨免除張浩然都督一職,另派守城之良將統率援兵前去接管楚州防務。”
“荒唐!”趙啟怒目而視,“朕雖然不懂征伐,可也知道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你一個兵部尚書居然提出如此主張,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息怒。”潘仁義伏地拜了三拜,“臣之所以會如此箴言,全是為了保全淮國基業。現如今蠻族勢大擁兵百萬,就算舉全國之兵也不能說戰而能勝,更別說前線只有區區十幾萬將士了。所以現在能走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和談,而張浩然自命清高必不會同意此舉,只能先把他從前線調開。”
和談!!!
此話一出大殿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所有官員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就連孔太都眯起了眼,在腦海中盤算著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