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域短促急道,往前一躍,可還是晚了一步,雌鶼鳥以最快速度起飛朝天空衝去,旋轉幾圈,朝著一處尖銳的竹枝俯衝而下。
當它身體插入竹子那一瞬,冷千語承受不住那悲烈的視覺刺激,面色劇變,揪緊了身邊人廣袖。
蕭祁域眸光一震,將她擁進了懷裡,讓她的淚水淹沒在他胸口。
她聽著他發出了一聲嘆息,只是不懂是因為她多愁善感還是如她一樣覺得惋惜。
良久,她吸了吸鼻尖水氣,抹過淚,抬頭望著他冷峻的面容,輕聲道,“把它帶下來。”
蕭祁域自然懂她,飛身而上,將竹枝折斷。
雌鶼鳥氣若游絲,可當冷千語將它放到雄鶼身邊時又有了一分氣力,不捨地用嘴喙碰了碰它頭顱,然後靜靜地看著它,緩緩閉上眼。
冷千語掬起一捧白雪利落地覆蓋在它們身上,一捧再一捧,直至將它們全部掩埋。
她的心柔軟又疼痛,拍了拍形成小山的雪堆,輕緩道,“它帶你走是因為愛你,可你們本性如此,少了另一半自己也活不了。我把你們葬在一塊,若有輪迴,祝你們能廝守一生。”
準備離開時,冷千語站在馬前,看著伸到她面前的那隻手,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按捺住,“我不想去了。”
她現在心中悶悶,再見任何肝腸寸斷的畫面,絕對受不了。
蕭祁域劍眉絞緊,她是不想去還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上來吧,送你到鎮口。”唇角勾了勾,他漫不經心道。
她若這般嫌棄與他相處,他亦不屑強留。
……
月上中天,夜已深沉。
冷千語踏雪而歸,卻在一支青的藥鋪門口被另一位不速之客攔了去路。
爪良看起來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不知在這站了多久,面上帶著疲憊,也帶著一點不安。
“爪……爪郎,你怎麼在這?”
她的話才剛一出口,爪良雙手已緊握她肩,焦急的眉眼裡有化不開的緊張,“你去哪了?”
冷千語嚥了嚥唾沫,急道,“我回王家村了,你為何要到鎮上來,就算二當家沒與你聯絡,你到鎮上時看著這麼多官兵就該馬上回去,為何還要冒險守在這裡?”
爪良聞言,淡淡一笑,“你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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