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語以為他要啟程自是不敢耽擱,上來才發現他注意力在哪,她隨著他蹲下,視線偷偷從他淡然自若的臉上滑過。
看樣子是不生氣了,她的心也定了幾分,將視線重新調回地面。
蕭祁域吹亮了火摺子,藉著火光,冷千語才清晰地看見黑色原不是黑色,而是擁有黃藍色靚麗翅羽的單翼飛鳥。
單翼,單目。
冷千語心裡一驚,望向另外那隻,一樣的單翼單目。
受傷飛鳥並非因為被折斷翅膀才墜地,而是生來如此。
“這是鶼鶼?”
這麼神奇的嗎,她居然看見了傳說中才存在的鳥類。
“它不是叫比翼鳥嗎?”蕭祁域冷冷反問。
冷千語想解釋不管叫鶼鶼還是比翼鳥都是它們,兩個時空的叫法不同罷了。
可看他沉冷的臉色,一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多看一眼她都滿心滿眼的尷尬,在她們二人談崩之後居然遇到了這雙象徵愛情至死不渝的鶼鶼。
“它應該是受傷了,還能救嗎?”
蕭祁域翻過它,在它身上尋找傷口,右下腿旁有個箭洞。
“救不了,它要死了。”
彷彿心有靈犀般,在聽到蕭祁域宣判它死刑那一刻,雌鶼鳥抖了抖無力提起的翅膀,發出了一聲哀鳴。
另外那隻,亦悲鳴出聲,跌跌撞撞上來,鳥喙不停觸碰著愛人頭顱,咽喉處發著咕咕地淺鳴聲,似有千言萬語般。
動物的靈性,純粹得讓她難受。
她堅持問,“真的不行嗎?”
“雄鳥的箭傷已有三五日,比翼鳥需雌雄並翼才能飛行,它應是要保護另一半遠離當初狩獵範圍拼盡了最後的氣力才會掉下來。”他的回答冷得似那天上月。
冷千語心中大慟,因他的理智冷酷,因鶼鶼不離不棄的愛,猶疑著,“它不是還活著,不試試怎麼知道?”
但就在她話音落下時,受傷的雄鶼已經斷了氣。
雌鶼鳥在身邊扇動單翼撲打在它身上,得不到回應,悲鳴聲似人之眼淚,無休無止地叫喚著,聲音淒厲刺耳。
冷千語不忍再看,淚水奪眶而出。
“不好,它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