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著渾濁的眼睛:“你還敢和朕提景王?!”
鬱瑄給談遠使了個眼色,談遠直接將屋裡伺候的人打暈,在全公公沒有叫出聲時,直接砸暈了他。
皇帝臉上的肉抽搐著:“你……你真是無法無天!”進宮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帶護衛,他是要公然造反嗎?
鬱瑄淡淡一笑,語氣閒適:“看來父皇什麼都知道了,沒錯,阮昭容是我的人,景王是個替罪羊。但他後來造反可不是我逼他做的,他是被父皇逼的,走投無路,只能殊死一搏。再者,他本就野心勃勃,想要做皇帝,死了一點也不無辜。他能爭皇位,我為何不行?”
“父皇說我狠毒,難道你就沒有錯嗎?同是你的兒子,景王得到的寵愛自小就比我多,你還給他景王的封號,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你想讓他繼承大統,憑什麼?論出身論才幹,我一點不比景王差,你怎麼那麼偏心?你討厭廢太子,就算要從其他皇子中挑選繼承人,也該是我才對。立嫡立長,沒了廢太子,我就是長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只是想奪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不對?可你寧願扶持安王這麼無能人當皇帝,也不願意成全我,我不該怨恨嗎?”
皇帝目眥欲裂:“你好,你真好。朕為什麼憎惡你,難道你不清楚嗎?朕一開始立你為太子的時候,的確想精心培養你,可你貪心不足,一刻也等不了,想殺了朕儘快登基,你這樣的逆子若是登上皇位,鬱家的列祖列宗都不會安息!”
鬱瑄仰頭一笑:“你只說我,可你又好得到哪裡去?和養母暗通款曲,生下孽障,才是真正的令祖宗蒙羞!”
“你……你……”皇帝惱羞成怒,偏偏又無法打死這個逆子,又接連咳出幾口血。
鬱瑄好心道:“父皇,你就少說幾句話罷,兒臣還想讓你多活幾日呢。”
皇帝大口喘著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你給朕滾,滾!”
“我知道父皇在想什麼,可惜你的計劃全部落空。為了大景江山,就算你對我有諸多不滿,也只能隱忍,否則皇位就會落入旁支兄弟手上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罷?”鬱瑄低笑,“難不成,你想把好不容易搶來的皇位還給德恭太子那一支?楚王可是活的好好地呢。”
皇帝的喉嚨發出一陣陣轟鳴,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在皇帝滿是恨意的目光下,鬱瑄繼續道:“父皇未完成的事,我也會替父皇完成的,紀家、嚴家、沈家、陸家參與謀反,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誅滅九族,永除後患。當然,這是父皇的意思,就算引起眾怒,百姓唾罵的也是您。等我登基,就會為他們平反,贏得一個仁德的好名聲,百姓一樣會擁戴我。父皇別惱,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只是四弟沒那個命謝過您的好意了。”
皇帝的嘴唇翕動著,鬱瑄湊近了他些:“父皇說不出話就別說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兒臣也該告退了,畢竟陛下病重,太子應當監國,有許多事需要我處理呢。”
說完,他給談遠使了個眼色,談遠立刻領著一個人進來,那人身穿內侍服侍,對著鬱瑄和皇帝行了一禮。
鬱瑄笑道:“父皇,以後就由他伺候您了。”
當然,繼續病重還是好轉,也是他說了算。
出了寢殿,鬱瑄吩咐談遠:“把安王被毒蛇咬死的訊息傳揚出去,屆時他們該明白,大景的主人應該是誰。”
“是,殿下。”
安王的死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就快要風平浪靜的時候,又在京城掀起了驚濤駭浪。
先是鎮北王在回京路上遇刺,性命不保,再是有人趁著皇帝病重聯合起來造反。
太子監國這幾天,不斷有人彈劾紀、嚴、陸、沈四大家族,太子無可奈何,讓人去查,果然,找到了人證物證。太子自然不會做出頭鳥,只說此事茲事體大,要去請示皇帝,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
很快,剛立下大功洋洋自得的陸行川被當場拿下,與此同時,太子按照皇帝吩咐,派禁軍去幾個家族拿人、搜查。
至於鎮北王,昨天得到訊息,鎮北王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卻仍是被扣上了謀反的罪名,太子立刻派人去北地接管那幾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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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鬱瑄還有一個私心,他想用沈家逼沈妤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