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霄隨意遣出一路神威鎮獄軍,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朝廷的府軍切割,滅殺,吞併,而不必擔心太多的情報洩露。
二來,帝雲霄有意以江天郡為中心,打造一個連貫周圍二十餘個大郡的鐵桶江山,讓朝廷的胃口怎麼也吞不下,威懾朝堂上的袞袞諸公。
他乾親王府大旗不倒,那朝堂上總會出現異樣的聲音,難以統一起來。
況且東廠和朝中的官員積怨已久,莫說是尋常的老百姓,即便是當朝的那些大員們,除卻極少數位極人臣的大佬,又有幾個沒被劉瑾整過。
帝雲霄相信,東廠的暫時性倒臺,朝廷上的那些老家夥定然是拍手稱快,甚至於暗中定然會有不少的小動作。
落井下石的事情,那些狡詐如狐的老家夥,那可是沒有少做。
諸國動蕩,大軍雲集,即將討伐帝國的訊息沒準已經擺上皇甫隕臻的案牘,只要皇帝不傻,這個時候應當意識到帝國陷入風雨飄搖之中了。
倘若再這麼和乾親王府針尖對麥芒,有可能傳承了一千四百餘年的帝國將會陷入快速的崩塌之中,直至退出贛州大地的歷史舞臺。
兩日的時間,帝都的密諜、錦衣衛番子、禁軍,幾乎是將帝都翻了個底朝天,雖然抓住了成百上千的各國探子,但是對於將東廠炸了天的那些刺客卻是一無所獲。
尊老一行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卻彷彿是飛了一般,這讓無數人難以置信。
帝都乃天子腳下,尋常的老百姓最怕和什麼刺客掛鈎,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斷然沒幾個敢收留那些黑衣人。
然而,那些刺客的確是如同人間蒸發了,帝都一百二十八萬七千四百餘戶百姓家裡幾乎都被禁衛軍搜查過,但依舊是渺無蹤跡。
朝堂上,皇帝龍顏大怒,多次呵斥樞密院和兵部的那些頭頭腦腦,差點將龍案上的玉璽扔出來砸人,嚇得朝堂上的大小官員心驚膽戰。
司禮監大太監劉瑾依舊是肅立在龍椅的右邊,手持拂塵,就好像東廠的大規模損失並不被放在心上一般,尋常人難以揣度他的心理。
只是,私下裡一下朝堂,這位太監之中的第一人,在自己的殿中可是杖斃了不少不開眼的太監宮女。
“可惡啊!古仲勳那老兒,今日竟然提出解散東廠,重新以密諜司為框架,組建新的諜報機構,簡直是豈有此理!”
劉瑾一掌拍在手臂粗細的柱子上,留下了三四寸的掌印。只見他面色發紅,雙眸散發著要吃人的殺機。
誰都知曉東廠乃是聖上最忠誠的走狗,只聽皇帝一人調遣,雖說掌印太監和十三太保死傷慘重,但那些中低階的檔頭卻儲存下來大半。
只要給他時間,最多一年他就可以重新將東廠的赫赫聲威再肅立起來,可惜這些老狐貍已經開始佈局,密謀削弱他對特務機關的掌控力。
密諜司隸屬於兵部和樞密院,諸多閣老和驃騎將軍等都擁有呼叫的權力,倘若真的以密諜司為框架組建新的特務機構,他劉瑾可就真的落湯的鳳凰了。
“督公莫急,那些文臣武將只不過是想趁著這個契機打壓一下咱們東廠的氣焰罷了,若不然,今日他們就不是試探督公和陛下的態度,而是直接聯名上奏摺了。”
劉瑾的手底下不缺謀士,他縱橫朝堂二十七載,從一介小小的馬廄小太監,混到如今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見識過的大風大浪實在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