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天,不知是因為熱還是怎地....」
「晚上心口格外難受,像是有口氣壓著..」
朱允熥說話之間,露出左邊的手臂。
它看上去和右邊沒什麼不同,但就是一直在抖。
「皇上還是平躺著睡不著?」
周德清一邊施著銀針,一邊問道。
「也不是睡不著,就是半睡半醒的一下就憋醒了...」
銀針被緩緩的紮在胳膊後背的穴位上,只紮了幾下周德清的額頭上,就佈滿了一層汗水。
他的神情愈發的專注了,但還要留出些餘地來,聽皇帝的嘮叨。
「是不是朕的心肺呀...」朱允熥又道,「朕早年間的病就沒去根....」說著,嘆息一聲,「朕既無惡習又無外傷,也不知為何正值壯年卻一身病呀!」
「人的病,不一定是後天的,興許是先天......」
說著,周德清的手猛的一收。
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發現邊上的鄧平正滿臉猙獰的盯著他。
「臣罪該萬死....」周德清慌忙跪倒。
「起來!醫者父母心,你不過直言不諱,哪裡有罪?」
朱允熥淡淡的笑道,「快起來,朕知道你是厚道人....怎麼會怪罪於你!」說著,回頭瞪了眼鄧平,「把你那閻王臉收起來!」
周德清說的有道理,有的病不是後天的,興許就是先天在孃胎裡帶出來的,或者說是遺傳的。
那麼自己遺傳誰了?
自己的生母二十多歲就沒了,生父朱標英年早逝...
祖母馬秀英活了五十一,外祖父活了四十。
前些年他的兩位舅父病故,也只是五十多歲而已....
「呵!」
朱允熥無奈的笑笑,好似他的直系親屬都沒有長壽的呀。
「您晚上平躺著睡著不,未必就是心肺,您別多想...」
周德清控制著忐忑的情緒,低聲道,「也可能是舌頭,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