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年味兒已逝。
大人們已經勒緊褲腰帶開始忙活一年的生計,只有孩童們懊惱的感嘆時間飛快,然後撅著屁股在犄角旮旯,尋著放鞭炮時的漏網之魚。
郭珍的戰馬,牛逼哄哄的甩著尾巴,噴著氣。
託著同樣牛逼哄哄的郭珍,斜著眼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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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有股味兒。
這就是一條尋常百姓所住的窄街道,一個院子裡居了好幾十戶
視線中,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從一個院裡出來,拎著尿盆嘩啦一聲就輪在了街上。
另一邊,路過的漢子眯著眼,盯著那女子的腰條,嘴裡輕佻的吹了一個口哨。
呼律律戰馬的蹄子不耐煩的動了動。
突然之間,無論是找炮仗的頑童,到尿盆的女人,還色眯眯的閒漢,齊刷刷的扭頭,目光落在了騎馬挎刀,穿著華貴皮毛大氅頭戴暖帽的郭珍身上。
唰
瞬間,人都不見了。
「老子是鬼嗎?」郭珍罵了一句,又看看周圍,「他怎麼住這兒,夠寒酸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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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來了?」
便裝的賀平安,胳膊底下架著個包裹,從一個院中出來,見了郭珍納悶的問道。
「我來找你一塊進宮當值去呀」郭珍毫不見外的說道。
賀平安苦笑,「您怎麼知道卑職住這兒?」
「我是東宮近衛副統領,連你在哪住都不知道,我死了得了!」
郭珍哼了一聲,又看看周圍,「不是,你怎麼住這兒呀?」
賀平安更納悶,「這地方您以前沒來過?」
「小時候我娘怕我死在外邊,都不讓我出門!」郭珍嘆口氣,「老賀!」
「您說!」
「你是東宮的侍衛,是太子爺的臉面,怎麼就住這兒?」說著,郭珍看看賀平安胳膊下面的包袱,「這是等著到宮門口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