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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沈何啟跟著金錚一起去了海邊,大部隊還沒下海,聚在沙灘上,女士們比著各式各樣的姿勢拍照,男士們時而無聊又無奈地等候,時而充當拍完就會被圍攻技術爛的攝影師,時而被拉去一起合照。
沈何啟和金錚走到一半分道揚鑣,金錚朝著大部隊走去,而沈何啟捧著一個椰子朝木棚下的躺椅走去。
“她來幹嘛?”李姝傑朝沈何啟招手遭到她搖頭拒絕後,詢問金錚。
金錚生無可戀:“她來每一個小時給我塗一次防曬霜。”
八臉懵逼。
一上午時間,沈何啟嚴格實行一小時必須塗一次防曬的方針,到了時間金錚一點不自覺,她就給他打連環奪命電話,語氣堅定,完全沒得商量。
為了下水玩手機兩不誤,每人都配備了掛在脖子上的手機密封袋。金錚接第二次電話的時候恨不得把手機丟海裡,掛了電話以後頗為奔潰地質問:“這防水袋哪裡來的?拿來幹什麼啊?”
到午餐時間,興頭上的一行人意猶未盡地回酒店吃午餐午休,同樣抗拒塗防曬併成功槓過李姝傑的陳偉業,以及沒有女朋友關心防曬問題的吳勉,都成功被曬傷。
兩人脖子後背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疼,連碰都碰不得。
全身而退的金錚看著兄弟們的悲慘境遇,後知後覺地感到感恩和慶幸。沈何啟就坐在他身旁的沙發扶手上玩手機,他側身摟住她的腰,臉在她身上蹭了蹭。
“我的渣渣天下第一體貼。”
沈何啟倨傲地揚下巴:“二十五年前……”
金錚有不祥的預感。
“我給你第一次生命,今天我又給你一次。父愛如山。”
午覺起來,沈何啟卻癱著不願意動了,反正透過陳偉業和吳勉,金錚已經知道防曬的重要性,她也懶得巴巴趕著去陪他被熱氣炙烤,只下床從行李箱拿了兩瓶防曬霜丟給他:“不用完休想回來見我。”
金錚正想反駁兩瓶太強人所難,她瞌睡懵懂的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補充:“你不許曬黑。”
瞪出媚眼如絲的效果,她自以為兇巴巴的威脅也只透著慵懶嬌橫。
再次趕往海邊,金錚看出陳偉業有些反常,因為陳偉業似乎一直在拉著他故意拖慢步伐。
落後大部隊十米左右的距離以後,金錚開口:“說吧,找我什麼事?”
陳偉業也不問他是怎麼看出自己有話想說的,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阿錚,我想結婚了,我打算和李書記求婚。就這兩天,越快越好。”
金錚被這個訊息震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他看著陳偉業,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陌生,也許是因為陳偉業在他心裡的形象太過固化——被父母哥姐保護得太好,因此幼稚且不諳世事,甚至透著些許的滑稽與傻氣,同是孩子氣,陳偉業與沈何啟任性妄為狡黠精明截然不同,陳偉業是柔軟而溫和的,總是對整個世界充滿過度的善意和信任。
從高一入學第一天開始算,他和陳偉業已經認識九年有餘,這九年裡,除卻他出國留學的時間,陳偉業像一個小尾巴四處跟著他,張口閉口的“我們阿錚”,由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好,把他的事看的比自己的還要重要。他和吳勉的友情是勢均力敵,相愛相殺,而和陳偉業的友情,他得到的是一份崇拜和無條件的信任維護。
這樣的陳偉業,總讓人覺得他似乎離婚姻這種東西太遠,遙不可及的遠。結婚?簡直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