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錚雖未參與,但是聽得認真,她們說的話,他全部認同。沈何確實是一個很麻煩又很挑剔的存在,對外人冷漠又虛偽,對自己人又刁又任性,幾乎在所有的關系中都是被照顧和遷就的一方,卻照樣有太多人掏心掏肺對她好,真是應了那句“愛哭的孩子有奶喝”。
悠閑一頓的早餐吃完,大部隊準備下海,金錚回房換衣服,臨走前弄醒沈何啟:“真不去玩?”
沈何啟的回應就是把臉埋進被子。
“那我走了。”
依然毫無反應。
金錚捏捏她的後頸,起身離開。她不強迫他在酒店陪她,他同樣不強迫她出門玩;她不勉強自己陪著他去海邊,他也不身在曹營心在漢留下來。
距離感和自由度極為舒適的關系。
樓下的人已在等候,鬧哄哄的一群人正要離開,樓梯上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沈何啟叫金錚的聲音。
她穿著睡衣,赤著足,頭發也淩亂著,睡眼惺忪,手裡拿著兩瓶防曬霜,三步並作兩步沖下來,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走,我找金錚還有點事。”
金錚:“……”
沈何啟見縫插針地利用時間,在跑向他的過程中就搖著瓶身讓防曬霜水油混合,到他面前的時候已經往手心擠了一大坨,不由分說要下手往他臉上抹。
金錚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答應的。”她瞪著眼睛。
前一晚遊戲結束後,沈何啟還沒忘記被他拖下水的事,一生氣就不讓碰,而金錚為了……用江文韜的話來說就是為了滿足獸欲,簽下了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條約,答應接下來在馬代的日子做好防曬工作盡量不讓自己曬黑。
她再往前走,金錚沒再躲,認命地閉上眼睛,低下頭遷就她的高度,嘴裡埋怨道:“太多了吧。”
“塗夠量才有用。”沈何啟細致地將防曬霜在他臉上抹勻,小心翼翼避開眼周,再又拿起另一瓶往他眼周塗。
頭一次被沈何啟這麼溫柔地服侍,也算件稀罕事。金錚閉上眼睛配合,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分兩瓶?”
“剛才那一瓶有酒精,到眼睛上眼睛受不了。”
“這麼多講究。”
把臉塗完仍是沒完,身體才是大工程,金錚赤著膊,下身一條不及膝蓋的沙灘褲,沈何啟一點也不含糊,平時最沒耐心的人此刻絲毫不嫌麻煩,從他脖子開始一點點往下,一寸裸露在外的面板也不放過,肩膀,手臂,胸膛,腹部,柔嫩的手在他面板上來回摩擦揩拭。
金錚拉住她:“好了。”
沈何啟置若罔聞,拿過瓶子往手心擠防曬霜,再次朝他腹部伸來。
“好了。”金錚再次阻攔。
“還沒好。”
“你再摸下去,”他拉著她的手腕不放,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瞳孔裡映著她的倒影,“我就要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