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山雖是景佑皇帝九子,如今也是補天教掌教神闕大人座下門生,將來青蓮殿的掌璽人。若能從鳳棲梧手中奪回國教正統的頭銜,便會是道門下一任的教聖,蘇唐帝國真正超然物外的存在,還用得著手足相殘覬覦那一席皇位?
豈不愚蠢?
……
蘇寒山的反問,老祭酒笑而不語。
他並沒有繼續爭執下去的打算,因為他很清楚,這世上有個詞彙叫做身不由己。
或許九皇子蘇寒山對帝王之位沒有任何看法,至今能夠保持初心。
可若有人一心想讓他君臨天下呢?
比如說當今陛下,比如說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天下共主的黃裳兒,比如說不惜斷送清風寨基業用來作投名狀的柳玄策,再比如說自己……
當身邊所有人都盼望著他邁出那步時,他還能似如今這般雲淡風輕?
老祭酒呵呵笑道:“殿下就當這是老臣表明立場的投名狀,若真到了那一天,只求個餘生安穩。”
蘇寒山下了馬車。
帶著迷茫。
與欽天監老祭酒的一席話,他徹底敗陣。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仍然不知道對方所言幾分真假,所圖為何。
這是一個讓他完全無法看透的人,那種感覺很可怕。
他顯然不會單純的相信這一切只是投名狀,能夠教出太師李國初那般徒兒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嘆了聲氣,瞧見天符山腳所有待考計程車子開始登山奔赴考場,蘇寒山回頭與黃裳兒幾人打了招呼,便與李天下共同登山而去。
二人在青蓮殿前分開。
李天下進入考場。
蘇寒山則徑直朝東側那株三千丈高的扶桑樹走去。
父皇在那裡,就在點星臺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