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子留下的畫匣盒面有條長長的凹槽,那形狀像極了畫卷卷軸。可惜樓船裡無畫,否則李天下真要嘗試是否放入畫卷便能開啟。
昨夜並沒有仔細觀察的蘇寒山口中含著酸梅,聞言後也對著畫匣研究了片刻,發現竟真的死活打不開,便望著思索落子的黃梅前輩:“前輩可知這畫匣來歷?”
髮間插著楊柳枝兒的黃梅老頭一手提子,另一手探出,掌心不知哪裡來的吸力,陡然將畫匣吸入手中。
把玩了一會兒,黃梅老頭蹙了蹙眉:“哪裡來的匣子?”
蘇寒山說道:“昨夜那位江湖相師所贈,說是裡面藏著春秋當興多少年的答案。”
黃梅老頭沒有說話。
顯然對春秋當興多少年與畫匣子皆不感興趣。隨手一扔,又回到蘇寒山手中。
李天下倒了些茶水:“江湖術士說的話你也信,我看你與那陳丹青院主一樣,沒到過江湖方覺稀奇。”
口中化著酸梅,酸酸的味道讓黃裳兒表情極為豐富。
看著匣子,不知為何有種熟悉且親近的感覺,黃裳兒鼓著雙頰說道:“蘇哥哥,將這匣子送給舞陽唄。”
蘇寒山好奇說道:“你能開啟它?”
黃裳兒連忙搖了搖頭:“我想用它當枕頭。這樣兩個人睡,就不用擠一個枕頭了。”
太子爺噗的一聲噴出茶水,而後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寒山。
黃梅老頭也是破天荒的看了過來,神情精彩。
蘇寒山欲哭無淚,乞求地看著黃裳兒。
黃裳兒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意識到什麼,可看著大家的神色,臉頰微紅,羞澀低下頭細聲解釋說道:“我是說以後與蘇哥哥成了親……”
……
浮水平靜。
樓船夜雪繞過一座座蔥綠山川駛了整整一日,沿途不少壯麗秋景攬入眼底。
蘇寒山與黃裳兒也漸漸習慣這種感覺,頭腦有些微暈,卻不再嘔吐。
晚飯後,自認縱橫十九道琢磨出新花樣的黃梅老頭揹著棋盤,欲找蘇寒山手談兩局一雪聽蛙六局的前恥。可轉念一想那小子暈頭轉向狀態不佳,便是贏了也勝之不武,於是打消了念頭。
蘇寒山難得清淨下來。
暫無睡意的他從包袱裡取出那部佛珠解語,盤膝坐在床榻,細心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