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剛要往席面方向去,李純便出現了。
他是收到她被朱常安堵住的訊息趕來的。
作為皇帝親信,李純手裡掌有著半支皇帝的親兵暗衛,平日裡為皇帝負責盯住前朝後宮的一舉一動。
但在不方便用皇帝親兵時,便是他的私兵用武之時。
關於他的私兵,皇帝是知曉的。朝中上下唯一被皇帝認可豢養私兵的也就是他了。他沒有大家族做靠山,想要他死的人又不少,若再沒有一定實力,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鑑於這一點,為保住他小命,皇帝已是格外開恩了。
甚至皇帝還默許,他的私兵可以和皇帝親兵接受同樣高規格又系統的培訓。於是多年下來,李純手裡便有了一批足夠他使用以及保護他的兵士。
且在單對單的戰鬥力上,他的私兵實力不少已經進階到了高手行列。就如他派到程紫玉身邊的夏柳,習武天分出色,是他重點培養的精英。加以培養,兩三年後絕對可以成為夏薇一樣的存在……
聖上的寵愛並沒衝昏李純的頭腦,多年來他在皇帝面前始終擺出無慾無求的姿態,對待每一項皇帝指派的任務都沒有半點鬆懈,更在皇子們的爭鬥中也始終保持中立,緊緊跟在皇帝的身後,所以皇帝對他是近乎全心的信任。
皇帝對他尤其寬容,他也從不讓皇帝失望,這樣的平衡使他擁有著一般人看不見的一種絕對自由。
今日這樣的宴席,一般面上的情報都會第一時間匯聚到他的手中。
他就在附近,已來了一會兒了。
李純衝著朱常安離開的方向錯了錯牙。
“以後,我把他的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程紫玉噗笑一聲。
若朱常安今生還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只怕他連孟婆湯都不會肯喝,黃泉路上都得逃跑……
“好!”她還鬼使神差應了。
李純提了盞燈來,抬起程紫玉的下巴。
他喝了酒,熱乎乎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讓她的雙頰有些燙。
“他今日午後掐你脖子了,我看看。”
明日壽宴要出街巡遊,一路的事太多,今日棲霞之行李純便沒去。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半死不活全靠人抬著上山的爛坯子竟然敢對她動手。
“以後,我要把他手也剁下來餵狗。他是左手還是右手碰了你?”
“沒事,連個紅印都沒留下。”
“他碰你了,這筆賬就該記下。我要記下來,以後一點點和他清算!”
他說話恨恨,腮幫子時不時鼓一下的樣子,莫名的可愛。程紫玉忍不住上前搓了搓他的臉。
李純心頭有衝動閃過,真想拉著她打馬出這個籠子逛上一圈,拉個手,親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