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宇文化及眼下滿面怒氣,幾個人心裡就更為緊張,生怕遭到化及遷怒而喪命。
幾個武人倒也不是不能申辯,可是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在宇文化及面前開口,生怕擔上目無君上的罪名。
別看宇文化及眼下未曾正式登基,但是已經自比帝王,這時候誰要是不把他當皇帝看,肯定要被其記恨甚至日後針對。
再說這次也確實丟人,自己身為武人不能把握三軍,馬文舉又莫名其妙喪命,可以說倒黴事都讓自己這些人趕上,到現在誰也不敢多口。
倒是封德彝見過世面,又曾為楊素幕府,膽子大也敢開口,見宇文化及言語裡對自己這些人頗為輕視,連忙申辯道:“陛下息怒,那楊家二孃一介女流不足為患,可是與她同行者,乃是大名鼎鼎的神武徐樂。
此子勇武過人非常人可及,除了承基殿下,天下間怕無人是他對手。
馬將軍陣亡,我等亦難阻擋其鋒銳。
如今若想擒住楊家二孃,只能請陛下下旨,令殿下親自出手,再以精兵猛將圍攻。
除此之外還要封鎖江面斷絕退路,到時以大軍圍攻,任憑他有怎樣手段,都難討公道。”
宇文化及看了一眼封德彝,心中暗罵了一聲:奸猾老狗。
他話裡話外揄揚承基,實際是把宇文承基牢牢咬住,把他也攀扯到這件事情之中。
若是最終拿不住徐樂搶不回玉璽,這個責任承基也要分擔,不能全怪罪給司馬等人。
不過雖然看出封德彝的用心,宇文化及卻沒有太好的辦法應對。
畢竟封德彝說的也沒錯,徐樂的本事在那,其他人難以對付。
再說之前承基和徐樂交手落敗,若是徐樂那麼容易對付,承基的威風也會打折扣,哪怕為了維持承基的勇名,自己也得承認天下間只有自己的兒子才能對付徐樂,其他人都做不到。
士人奸詐!宇文化及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但是也知道眼下自己還不能和這些人翻臉,至少賣命的事還需要他們做。
再說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殺人奪玉璽這件事,怕是很難指望他。
最終還是得用這些人幹髒活,免得汙了自家名聲。
他看看封德彝,又看看司馬德勘,隨後點頭道:“德翁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就有勞諸位。
孤這就下旨發兵,由眾卿領兵前往。
切記不可叫一人走脫!”
時間過了不久,陸續有人馬開始在迷樓外列陣整隊。
所有能被世家控制的部隊,全數被徵調起來。
乃至部分宇文家的家將也混雜其中,江都城內也陸續有人馬被調遣,開始向這裡聚集。
為了拿到玉璽,宇文化及已不惜一切,孤注一擲也在所不惜。
所有能動用的兵馬全都動用起來,向著碼頭方向衝去。
宇文化及已經傳下命令,不必與徐樂等人交戰,見面之後便以亂箭射殺,包括楊二孃在內,一個活口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