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生直點頭,喝了口茶,然後說道:“講的好,畫畫的技藝也是這個樣子,有的人也是一輩子沒有搞到點子上去。”
大家點頭稱是。
農廬從未像今天這樣放得開,他轉到焙茶上來,完全是在現身說法:焙茶的功夫也很“深”,要因茶用火、定時,還要據茶變化調火、改時,完全靠一雙手來感覺(那時試溫沒有溫度計)。
農廬認為,雖有大體標準,又因人的手感而異,講起來易,做起來難,需要耐心、反覆琢磨才行。
巫青接下來說:製茶的每個環節都有難度,都有訣竅,高明製茶師,不光是勤勞認真,關鍵在於好悟性。既要善於“觀顏察色”,還要靈活運用、變換手法。
錢書生似有所悟:你們說的是啊,製茶跟作畫同出一轍。
不久,《天心茶仙圖》就掛在了雲霧山茶坊大廳顯眼處,正對著店門,茶客一進門就能一飽眼福。
之後,大家都知道白鶴觀鎮有位畫家尤善山水,名叫錢聖金。
這天,秦玉河來到雲霧山茶坊,站在畫前仔細端詳,發出一陣讚歎,伸出大拇指,說道:“了不起!”
農廬說:“是啊,錢書生花費了不少心血。”
秦玉河指著畫上的一個人物問:“這個古人,他畫的是誰?”
農廬笑著說:“據錢書生講,那是我們茶人的祖師爺神農氏啊。”
秦玉河“哦”了一聲,隨後說,“錢書生是有大學問的人啊。”
農廬一樂,說道:“可不,他的學問就在這畫裡了。”
秦玉河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親切,也越看越震撼,畫裡面的場景,對於他而言,既熟悉又親切,他看的很投入,指著畫上的一座房子說:“農廬,你看,這不是你家嗎?”
農廬說:“是的,錢書生為了畫畫,還專門去過我家老屋呢。”
秦玉河點頭稱讚,連聲說“了得,了得。”
此時,他的眼光正被畫中的一條小河所吸引,沿著河流的流向而動。
秦玉河不時用手比劃著,與農廬交流心得,談感受。一幅畫,就像一座橋樑,勾連起彼此的往事和情感。這也許就是藝術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