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左下方為留白處,霧濛濛的,山腳下有一條小河蜿蜒而過,流向深山峽谷,河上一小木舟上載著一人在划船,正欲隨清幽幽的河水而去。
畫中,一山下有一村落,坐落在巨石之上,無疑是龍巖村,若仔細瞧,農家大院隱約可見。這是一幅典型的富有荊山韻味的山水畫作。
在畫的左上角,錢書生題有一首小詩:
古樹存千載,
天心採神茶。
莫道荊山遠,
一韻到仙家。
他們立於畫前,在水墨酣暢、濃淡潑灑之間,彷彿走進了透著墨香的茶畫世界裡,又像飄入世外桃源之中。
農廬盯著畫作說:“這要勞多大的神啊!”
巫青感慨道:“這真是費心費工啊!”
錢書生滿意地笑了,說:“還好,還好,我是樂在其中。”這也實現了他多年的夙願。
農廬小心地把畫收起來,笑著說道:“這麼好的畫,我要找高手裝裱好,掛起來。”
錢書生說:“那感情好。”
錢書生為了創作《天心茶仙圖》,從採風、寫生、構思到草稿,最後成畫,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其艱辛程度可想而知。
在構思階段,他常常冥思苦想,數易其稿,為了藝術地再現天心茶的神韻,他熬盡心血,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在正式作畫期間,他把自己關進畫室裡,常常挑燈夜戰,每一筆,每一劃,每一滴墨水,每一種色彩,每一個小小的構圖,都飽含了他豐富的情感和無限的思緒。這些都深深烙印在畫中了。
隨後,他們自然講起茶事。這時,農廬正講到做青,他認為,“看青做青”,“看天做青”,好像是秘訣,其實有它工藝上的道理。這裡面不但要會看,而且要會做。看是究其理,做是促其變,有時真需把茶青做得“死去活來”。
錢書生聽到這裡,一個勁地笑,稍後說:“畫畫也是這個理,需要反覆揣摩,有時也是要死去活來的。”
大家一樂,隨之都笑了。
農廬放下茶杯,興致更高了:講白了,就是要會促進青葉變化,又要抑制青葉變化,“見好就收”。所以說茶有“活性”嘛,這個“活性”就靠一雙好手藝了。十多個鐘頭的辛苦活,來不得半點馬虎。要形成這種變化,有的人一輩子也沒學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