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莫爾司祭道:“我發現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頓了頓,鄧莫爾司祭又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實在出乎了我的預料,原本我認為敵人來自外部,卻沒想到邪惡的勢力早已滲透到了我們之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也為了避免兇手情急之下做出更難以預測的惡事,我瞞下了這個發現,準備獨自調查,但我沒想到女士你……”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掀了桌子。
這會兒,別說大家都知道了兇手就潛藏在眾人內部,甚至接下來整個事件的走向,都難以被任何人預測和掌控了。
這位克裡斯汀女士,可真是攪得一手好局啊!
說著,鄧莫爾司祭又一次苦笑起來。
易文君聽著,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發現兇手就在我們之中的?”
易文君能發現這件事,是因為她有現實案例的對照,也是因為她一開始就在觀察眾人,更是因為她自帶外掛謊言之回聲。簡而言之她就是在作弊。
可面前的鄧莫爾司祭,又是如何確定兇手是來自內部的人?
鄧莫爾司祭坦然道:“是因為神性靈視。克裡斯汀女士,你或許不知道,對於我們使徒來說,但你的心靈純淨、與神靈的連結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就能開啟神靈賦予你的心靈視角,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而這種視野,我們就稱為神性靈視。”
易文君眉梢微揚:“神性靈視?冒昧問一下,這跟使徒們平時口中的靈感有什麼區別?聽說靈感太高的人容易聽到邪神的誘惑,所以這兩樣東西有什麼關聯嗎?”
鄧莫爾司祭詫異看了易文君一眼,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悅,嚴肅道:“女士,你怎能將聖主與那邪惡的篡奪者混為一談?若如今站在這裡的是年輕了十歲的我,那麼如今的你恐怕就已經被我押往裁決所了!”
“哦,抱歉。”易文君聳肩,“所以這兩樣東西到底有沒有關聯?”
鄧莫爾司祭:“……”
明明是位體面的女士,怎麼做事就這麼混不吝呢?
鄧莫爾司祭頗感無奈,但如今的情況也不適合談這個,於是他只能回答道:“有一定關聯,但神性靈視是受到神靈保護的。”
易文君:“……”
所以說到底,這就是“馬鈴薯”和“土豆”、“番茄”與“西紅柿”的區別?
那些把同樣的食材換個擺盤就抬十倍價的人別也是跟你們學的吧?!
易文君:“所以……鄧莫爾司祭你的靈感……你的神性靈視很高,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在兇手動手殺害瑪麗安的時候,你看到了某些線索,從而發現動手的人竟然就在我們之中,只不過一時間不確定是誰,是這個意思嗎?”
鄧莫爾司祭點頭。
易文君微微點頭,若有所思,沒想到靈感竟然還有“危險預兆”這樣的用處。
這樣說來,她之所以會在瑪麗安死時突然驚醒,是不是也是“靈感”的作用?
就連這具身體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對各種細節與微表情的高敏銳度,甚至是視野內過分鮮活的色彩等,都是因為這具身體的靈感極高?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如今扮演的人到底是誰?
總感覺原身的身份很不簡單,可遊戲都進行到這一步了,卻還沒有線索跳出來……太奇怪了!
易文君一邊快速思考,一邊又隨口向這位鄧莫爾司祭套了幾句話後,就以一副一意孤行的模樣將他送出門,接著繼續自己的釣魚大業。
不過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易文君都沒有等到自己想等到的人,而是先後迎來了傲慢勸說她不要這麼傲慢的路西恩、心機勸說她多點心機的朱爾斯,以及像是趕鴨子上架般來她面前轉了一圈的德雷克。
當德雷克過來時,易文君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情願,詫異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德雷克苦笑道:“其實我根本就不願意過來,只不過兩位殿下說,來的人越多,對那位兇徒的心理壓迫就越大、也就能夠越快地逼迫他下定坦白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