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奴想來想去,能有這般本事的,只有這家人了。”
也是,能找出章臺的底細,又能發動多起刺殺,可不是隻有掌握兵權,尤其掌握京城、西北兩地兵權的柳家嘛!
高鶴嘆氣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傷,說起來,當初你也是司禮監的總管太監,跟了我來此地,飽受欺辱……”
章臺想起來這些年,柳靖仗著軍權在手,三五不時就叫個手下人過來耍威風,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還有那些刺殺、暗殺,心裡一陣難過,又哭道:
“老奴也想通了,他們心狠手辣,他們不會放過我和家裡人的,不如跟您坦白,好歹全了我的忠,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只能委屈了他們……”
高鶴握住對方的手,寬慰道:
“你也別灰心喪氣,我倒覺得,既然他們著急,說不定正是我們的機會,不如,你待他們再來找你時,要求見一見你的家人,見過了,才答應幫他們毒殺我,我讓常忠跟著他們,救出你的家人,豈不就好了?”
章臺張了張嘴,想說如此風險太大,恐怕家人也是難保,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選擇向著慶王了,那就只能信到底,畢竟家人那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是以便點頭道:
“好,老奴聽您的。”
高鶴點點頭,又寬慰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主屋,王峻見他神思凝重,不敢打擾,只靜靜候在一旁。
天慢慢黑了下去,屋子裡早點亮了宮燈,只見高鶴子坐在椅子上,一直閉眼待著,到了晚膳時分,王峻遂問道:
“爺,用膳否?”
高鶴終於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裡深似寒潭,答非所問道:
“王峻,你也跟了我七八年,可覺得,我是否太過疑心了?”
王峻別看平日笑眯眯的,但能被選來待在高鶴身邊,自然不是傻的,是以立馬學起哥哥王崇,躬身正經道:
“爺,您身處虎xue郎,又有老夫人的安危惦念,怎能不深思熟慮啊……”
高鶴點點頭,顯然對他的說法很贊同,忽而叫他研磨,而後提筆寫了封回信給崔放,這才招來暗衛,讓他連夜送了過去。
轉眼霜降就過去了,天氣越來越冷,祖陵畢竟不是別墅,條件有限,常忠建議不如先回別墅,高鶴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道:
“本王倒是想下去,好歹還有歌姬舞姬陪著,可老公公沒有康複,不好移動,本王就自己走了,傳出去豈不壞了名聲,也有損主僕情分,不如再等兩日,待他好些能搬動了,再一起走不遲。”
常忠別的無所謂,倒是聽他還顧念點主僕情分,心裡不免動容了下,畢竟聖上將他調來,就是往後都跟著慶王的意思了,一個念及情分的主子,總比無情無義的好。
是以便未再堅持,高鶴看他不排斥,又突發奇想道:
“可這山上著實無聊,不如這樣,你整點人,本王想去山上打打獵~”
常忠聽了一著急便道:
“不可,太危險!”
這斷然拒絕讓慶王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