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勞累一日,若是無事還是回去休息吧。”
高鶴徹底沒了興頭,想想上回倆人對談到半夜,對了,那時候是談公事,雖說不帶兒女私情,但好歹相談甚歡,重點是,白露從始至終沒顯出這樣疏遠的態度。
他想到這計上心頭,趕緊轉移話題道:
“陳唱和時賓已經到了,我讓他們,包括王崇,以後只要有蔣家的事情,直接報給你即可。”
“為何?”白露不由擰起眉頭,“陳唱時賓就算了,可王大人乃官身,這不太合適吧……”
高鶴笑道:
“只是蔣家的事情,畢竟你對那邊瞭解些,我又實在忙得很,而且不是說好了嘛,以後由你的錦繡坊頂替蔣家的位置,你不接手誰接手?”
白露看向高鶴,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理所應當的模樣,但她心裡卻明白的很,這是準備以後常藉著公事來行騷擾之事了,當下便道:
“我叔父就在那裡,如果讓我接手,反而是舍近求遠了,不如交給穎娘和我叔父即可,說起來,我也是我叔父教出來的。”
說到這白露不由想起前世,若按她本身的性格,恐怕能逃出原先的傅家,找個繡坊做個繡娘就很滿意了,哪怕碰到高鶴這樣的,也只能逆來順受,還好還好,老天讓她選擇了信任董叔。
高鶴繼續循循善誘道:
“主事的可以由他和王崇一起,但總要報訊息過來,大方向還得這邊抓,所以就由你代勞了。”
話說到這份上,說到底錦繡坊也有利益在裡頭,她確實不好完全置身事外,於是便預設下來,道:
“既然陛下信任,那民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就端起了茶盞。”
又是送客的意思,高鶴不滿的腹誹著,心想著一口一句陛下民女的,他一直聽得很不舒服,但也知道就算讓她別這麼她也不會聽,索性就隨她。
可嘴上客氣,動作上卻是十分不客氣,高鶴暗自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
“阿露,母親是跟我說了一番,但我還未想好該怎麼處理他們這些人,你能不能把具體經過跟我說一說。”
白露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圖,但人家說的像模像樣,何況這事兒她已經沾染上了,就當是還蕭媛一個人情好了,便又耐著性子把事情詳細說了番。
高鶴聽完便道:
“不瞞你說,當時我確實一來有麻痺那些大臣防範的意思,二來,就是為了惡心高鵠,現在也不好讓她們再回宮,再按你聽的,有些人已經嫁了,我若又撤回,豈不是朝令夕改嗎?”
白露不由瞪了他一眼,心想當初就算為了要麻痺大臣,那也不需要用這種法子吧。
思來想去,他那時候大兵在握,京城的幾萬駐軍,還有剛拿到兵權不過幾年的鎮國公,雖然棘手,但未必真有那麼牢不可摧,他說到底還是為了惡心高鵠。
高鶴訕訕一笑,扶了扶額角,道:
“這幾日被他們吵得腦仁疼~”
白露真是懶得搭理他,想了想道:
“你剛登基,還未祭拜皇陵,也未祭天,不如借這個藉口蓋座道觀,凡是有心不婚的女子,皆可進去為天下祈福,供給由宮裡撥,如何?”
高鶴笑道:
“好主意,到時候定下個人數限制,以後的嬪妃若無子者也可進去,一來宮裡清靜,二來也能常常見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