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用力捂住他的嘴,不許他說下去。再挑一個位置,又咬了下去。這次她根本不滿足於簡單的咬,拉扯開他的衣裳,從肩窩一路啃咬過去,留下一串青紫的圈痕。
男人在她掌心低聲悶哼。
他是個骨折復位都不會哼一聲的人,齒尖嵌入血肉時的那一點刺痛,伴著一連串的溫熱濡溼,激起一陣陌生的愉悅,疼痛還是難耐,已經分不清了。
他輕輕握住掩在唇上的手,指尖浸入琉璃酒杯中冰涼的酒液裡。
蘸滿酒液的玉筍尖,被送到他唇邊。酒香被盡數裹走,流連地用齒尖淺淺壓著甲緣:“桑大夫是不是很恨我?”
桑落從他頸間抬起頭來,面色緋紅,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是!”
她穿越四年,早已打算獨自安好,卻偏被他拉到這漩渦中。
顏狗就是混蛋!
“你是個混蛋!”她罵道。
顏如玉聞言放肆地笑了,他將桑落的杯中酒飲下,勾住她的脖子,拇指用力一壓,將她的唇瓣分開再重重吻住。
溫熱的酒香在兩人之間迴盪,鼻息都帶著火熱滾燙的酒氣,似是要將他倆徹底熔化,這才黏噠噠地分開。
他眼底墨色翻湧,就在她唇邊喘息:“女貴人,奴還有更混蛋的招數,敢不敢試試?”
桑落已不能思考,舌根又木又辣,滿眼都是半醉半醒的迷濛。
雖是詢問,可他沒有給她一點猶豫的空隙。
大手一揮,將她腰間的衣帶徹底抽去,桑落正要掙動,那綠色的衣帶被顏如玉蓋在她的雙眼。
人一旦陷入黑暗,對光明產生前所未有的期待。
頭髮一輕,木珠簪子被取走,髮絲鋪散開來,像是解除了她矜冷的封印。
顏如玉咬住她耳垂,齒尖抵著那處軟肉研磨,手掌順著她脊線遊走,所到之處衣襟盡散,恍若春蠶食桑葉般剝開層層綺羅,露出玉色的兜兒,掌心貼在肌膚上,將她所有的褶皺都一一熨帖。
桑落下意識地抬手,卻被他握住腕子按在車壁上。
不知是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先是滴在鎖骨,再一點一點滴在玉色之上,涼意浸透了那布料,直往她身體裡鑽。
猜不出下一滴會落在哪裡。
每落一滴,她的身體就泛出一圈漣漪。
緊接著,滾燙的唇齒覆上來,碾著碾著,吞沒了所有涼意。所過之處皆留下細碎紅痕,倒像在宣紙上作畫,非要暈出層層疊疊的胭脂雲才肯罷休,
她咬住唇忍下所有輕呼,只覺得身體也著了火。
她以為這就是要承受的全部。
那專門作亂的指節偷偷漫過她的腰間,沿路燃起細碎火星,經那酒氣一燻,更如沾了花瓣上的晨露,顫巍巍懸在欲綻未綻的邊緣。
“你知道我們在哪裡嗎?”他在她耳邊低聲問。
她咬著唇,無聲地搖頭。
髮絲紛亂,纏在她纖細的脖子上,蜿蜿蜒蜒,可憐又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