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向太後,語氣愈發淩厲,字字如雷:“太後娘娘,妾身此言絕非虛妄!您只需召太醫查驗脈象,便能立刻知曉這胎的真偽!若這胎真與皇上無關,那便是欺君大罪,甚至險些讓這大好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如此滔天禍事,豈能輕饒?”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令嬪一人不值一提,但若因此玷汙了皇室血脈、動搖了社稷根基,便是整個顧家,也休想逃脫幹系!”
顧矜聞言,目光微沉,卻依舊從容,她緩緩起身,向太後行了一禮,語氣懇切:“太後娘娘,臣妾無辜受此冤屈,還請太後明鑒。”
“公主金尊玉貴,到底並非皇室之人,今日信口攀咬臣妾,上行下效,豈非日後宮中人人都可憑空汙衊,挑撥是非?如此一來,宮闈何存,皇室威儀又何存?”
慶寧聞言,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賭咒發誓道:“太後娘娘,臣女一心為了陛下,為了皇室清譽!若是今日之言有假,願此生絕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更願自斷雙指,以謝皇室清譽!若我所言屬實,今日便請太後主持公道,還皇家一個清明!”
太後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令嬪你毋需著急,你既清白,自不怕查證,若是此事空xue來風,哀家自當秉公處置。”
言罷,對身邊的芙吉說:“既如此,你便去傳太醫院院正……”
話音未落,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殿內的凝滯:“皇家血脈,自然與朕息息相關,這樣的事,與其問太醫,何不來問朕?”
聲音不疾不徐,卻如驚雷擲地,瞬間震懾全場。眾人聞聲齊齊跪下,殿內一片死寂,唯有那熟悉而威嚴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透著無可抗拒的壓迫感。
且說蕭臨川與太傅不歡而散,心中已有幾分鬱結,出得殿門,便見張德安與令嬪身邊的小太監神色焦急,來回踱步,彷彿有什麼天大的事壓在心頭。
蕭臨川眉頭一皺,心中頓生不詳之感。
果然,聽得小安子戰戰兢兢地將事情說完,他臉色驟沉,怒意翻湧。她慶寧倒是膽大包天,自己還未去找她麻煩,她竟敢主動挑釁,逼自己出手?
如今箭在弦上,豈有不發之理?
張德安見皇上臉色陰沉如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可要現在擺駕永和宮?”
蕭臨川眸光一閃,沉思片刻,隨即冷聲道:“不急。你且去傳令,立刻召沈侯世子進宮,朕在乾清宮等他。”
他語氣一頓,目光如刀般掃過張德安,又低聲吩咐:“還有,今夜永和宮無論發生什麼,若朕在外聽到半句風聲,你的腦袋便不用留了。”
張德安心頭一凜,連忙俯身應道:“是是,奴才明白,絕不敢讓人走漏半點訊息!”說罷,連滾帶爬地退下,立刻安排下去。
如此,又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蕭臨川才從乾清宮起駕,身後跟著沈鈺、太醫以及數名內侍、侍衛,浩浩蕩蕩直奔永和宮而去。
蕭臨川一行人剛到永和宮門口,便聽見一陣爭執聲傳來。
他微微蹙眉,冷眼看向前方。
只見宮門前,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正與守門的小太監爭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