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出去,唐禮候在江翎瑜身邊,江翎瑜這時才覺得右下腹內疼起來了,是那樣悶悶的壓痛,不過江翎瑜只當是著了涼,掌心覆上去,隨意地揉著疼痛的地方,問唐禮:“你們主僕真是一心的,瞞了我許多事,我還只當是你家主子傻得可愛,原來是我傻。”
“夫人,唐禮不敢,”唐禮低眉,“不過,夫人,這王爺膝下嬌養的獨子,即便有時犯傻,也該是精明更多些的,更何況早早地就做了大將軍,那.......”
“成了,我知道了。”
美人笑笑:“只是我傻,欲言又止的,不如我替你說了。”
唐禮這看似冒犯的話,實實在在的點醒了江翎瑜,唐禮也不是冒犯,是提醒,連王府的管家都有如此心計城府,大抵只要唐煦遙願意,就可以把江翎瑜耍得團團轉。
至少在今天之前,唐煦遙就是這麼做的,計策用許多了,可是要說愛不愛江翎瑜,唐煦遙也是真的愛,嬌縱他,慣著他,百依百順,有願必償,也接受他不愛自己,離開自己。
不過以唐煦遙的心性,大抵只接受江翎瑜不愛自己,而不接受他離開自己,要是江翎瑜去愛了別人,或者被別人愛,就要一個接著一個地把情敵咬死。
江翎瑜是唐煦遙的摯愛,也是他的逆鱗,他的底線。
一條身上密佈柔軟絨毛的巨犬,只會乖乖臥在他心愛的美人腳邊,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唐煦遙是有極強佔有慾的忠犬,江翎瑜從不懷疑這一點。
自與唐禮說過話,江翎瑜臉上再也不見笑影,話也少了,倚著床圍子坐著,被子剛好覆在疼著的右下腹處,悶悶不樂的。
唐煦遙洗手回來,頓覺屋裡氣氛不太對,一下子懵了,明明已經把江翎瑜哄好了,就問唐禮:“夫人這是怎麼了?”
這句話倒是把唐禮給問住了,自跟江翎瑜說過話,唐禮就沒注意他的神情,聽著唐煦遙的話這麼一瞥,才發現他臉色很不好看,於是誠惶誠恐的,正欲認錯道歉,江翎瑜先一步開口:“唐禮,你出去吧,將軍回來了。”
唐煦遙見唐禮那樣,就知道是他闖的禍,別的事也就算了,好端端地去招惹江翎瑜做什麼,唐煦遙脾氣很不好,但也不算很差,唐禮又在王府當差幾十年了,他做錯什麼都可以忍,都可以原諒,唯獨關於江翎瑜的事,唐煦遙真沒得商量。
眼看唐煦遙動了怒,江翎瑜忙拉著他的手,柔聲道:“唐禮能惹我什麼,只是我自外頭回來就腹痛,沒心思聊天,你別怪他,好寶貝。”
“胃不舒服了嗎?”
唐煦遙見美人這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只得放過唐禮,讓他趕緊出去,而後坐在床榻上,摸著美人的胃,輕輕地揉:“夫人怎麼又胃疼了,著涼了嗎?”
“不是胃疼,”江翎瑜握著唐煦遙腕子,讓他摸著右下腹,“是這裡不好受,真是磨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夫人從前也不曾疼過,我很是擔心。”
唐煦遙按揉著美人腹側溫軟的皮肉,他喜歡綢子寢衣,這衣料涼森森的,唐煦遙見狀停手給他捂著肚子,讓他暖和些,提議道:“先喝些熱的緩一緩,一直疼就得喊太醫過來,好不好?”
“我不要,”美人翻著眼睛看唐煦遙,唇瓣輕啟,“我好想你抱著我,每次被你抱在懷裡,腹痛就不那麼磨人。”
“好,”唐煦遙說著就要往前探身,“我這就抱著夫人。”
“不要,”美人橫眉,果斷回絕他,“今天我生你的氣,就是不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