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禮拿去喂些吃的,餓得它肚子都是扁的,”唐煦遙坐在床頭,垂眸見美人伏在自己膝間歇息,一隻手與他相握,另一隻則小心翼翼地拆下他頭上的冠,想幫他散下頭發來,這樣躺得舒服些,邊柔聲說,“也不知道它的母親去哪了,這狐貍這麼小,又冷又餓,竟然活下來了,甚是新奇。”
“嗯,是新奇,”江翎瑜闔上眼,左手撫著胃,“在這世上,生靈都有自己的活路和契機。”
“又疼了麼?”
唐煦遙正好幫他拆完了冠,見他的手老是摸著肚子,也將掌心貼上去摩挲:“怎麼脹成這樣了,我去給你燒些熱水,沾濕絹子,給你敷一敷。”
此時外頭有人說話:“兩位大人,浴室的水燒好了,我見您二位累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歇息了。”
江翎瑜肚子脹得難受,正忍著唐煦遙不輕不重地按揉,沒多想,就“嗯”了聲,這腳步聲漸遠了,江翎瑜忽然瞪了眼,掙紮著要起來:“等會,剛才那是誰?”
“我沒聽出來,這聲音不像認識的。”
唐煦遙側著頭,想瞧瞧外頭,心裡疑惑:“怎麼回事呢。”
“夫君,你剛才說,唐禮去喂小狐貍了?”
江翎瑜詢問:“那江玉呢,他在哪?”
“江玉不是素來喜歡這些小活物麼,小貓小狗的。”
唐煦遙如實說:“狐貍多麼新鮮,他也不曾見過,自是跟著去了,我抱你躺到床上,還出去看了眼,哪有人,管家們都不在。”
“那去不得。”
江翎瑜橫眉:“旁的也就算了,你我身份特殊,要是生人貿然接近,自然沒有好事。”
“話說回來了,我又覺得莫名其妙了,”唐煦遙很是不解,“剛才夫人也說,擒了劉勍和章平,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為何還有生人不斷接近?”
“去他孃的,想想就煩。”
江翎瑜在屋裡穿得少,又受凍了,偎在唐煦遙懷裡不老實,弱聲說:“不成,夫君,我好難受。”
唐煦遙見美人一副坐臥難安的模樣,心疼得厲害,將他扶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裡,自己將雙手探進他單薄的衣裳,掌心畫著圈,輕輕給他按摩圓鼓的肚子,粗糙的指腹從軟嫩的肌膚上劃過,本來體諒美人不適,專心伺候,現在一給他揉身子就受不住,變成又親又揉,這樣心思不全在伺候上,難免下重了手,指頭都按進肚皮裡了。
“輕些,夫君,”江翎瑜腹內鈍痛,倒也不算厲害,回頭望他,還有勁跟他撒著嬌,“不要按,疼。”
“叫李思衡來紮針吧。”
唐煦遙給美人暖著臍周,將滿是鬍子茬的下巴湊上去,溫唇親他:“從前他為夫人醫腹脹,還是很好的,單是那一回藥用重了些,這次來,我再說說他。”
“夫君揉一會,”江翎瑜不願意,“要是他來,臍內塞了藥,就不能揉了。”
“好,我聽夫人的,”唐煦遙自是對美人百依百順的,揉了幾下,又得寸進尺,腦袋湊過去,小聲在美人耳際嘀咕,“夫人,看看肚子好不好?”
江翎瑜嬌笑,隨口嗔了句“壞狗”,就要將衣裳撩起,給唐煦遙看看脹著的腹部,衣擺剛掀半截,外頭敲門又響了,那陌生的男子說:“二位大人,現在去浴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