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哄著他:“明日再炸好不好?”
美人欣然答應:“好呀。”
天黑透了,唐禮和江玉一人一提燈籠,護送江翎瑜跟唐煦遙回去,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剛到門口,碰上前來報信的莫羨。
“將軍,大人,接到密信一封,這信是用情報司的密語書寫,外人不便看,我就口述給二位大人了。”莫羨湊上前與二人耳語,這話越說,江翎瑜跟唐煦遙的表情就越凝重,話轉達之後,兩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我知道了。”
江翎瑜忽然想起米和鹽的事,攔住要走的莫羨:“你去廚房找唐管家,讓他給你找一斤米和一斤鹽,趁夜色運出去,送到京師,要親手遞給你們主子,一定告訴他,趕快將此事告知聖上,不可拖延。”
莫羨答應:“是。”
“這二斤米鹽,可耽誤你們運輕功麼?”
唐煦遙有些擔憂:“按理說這東西該是差五軍都督府的人去送,但這保定府都是眼線,想必出城入城的路也封了,要是我麾下計程車兵因此傷了人,大抵是禍患一樁。”
“將軍猜得不錯,”莫羨如實說,“我們來時見城門設三道哨卡,來往之人都要出示通關文牒,要是五軍都督府的人,想必是出不去的。”
江翎瑜皺眉:“猴子都成了大王,怎麼敢不放軍官出城?”
“自是如此的,江大人,”莫羨笑笑,“先前我在江湖闖蕩時,見過太多地方紳僚將朝廷大員圍困致死,只說死於非命,畜生作亂,讓狼吃了,檢舉的信件和證據遲遲送不出去,皇上又如何知道事情全貌呢?”
“那案子要查,只能如此了。”
江翎瑜想了個法子,又吩咐莫羨:“一會我回房寫封信,你一併送到紫禁城。”
莫羨點頭:“是。”
三個人說話間,風愈發地急了,呼嘯作響,莫羨剛要張口,一陣風卷過來,他差點讓風給噎死,緩過來後,忙讓江翎瑜和唐煦遙回去:“大人,將軍,莫要在此處染了風寒,快些回去吧,要是大人寫好了信,讓二位管家捎給我就是。”
江翎瑜也是凍得慌,莫羨一走,抱著唐煦遙的胳膊,拽住他往臥房裡跑,進屋先捧著暖爐,細嫩的指頭被凍得發紅:“好冷。”
唐煦遙抬起手,發熱的掌心貼住美人的手背,也幫他捂著,低頭呵一口氣:“手都凍紅了,我服侍你換衣裳,快些躺下就是。”
“還要寫東西呢。”
江翎瑜自覺手凍得發僵,這會子倒好些,趕緊坐在案前,手提小狼毫蘸墨,洋洋灑灑寫了半篇,遞給站在一旁的唐煦遙:“你替我送去可好?”
“好,”唐煦遙邊看,邊往門外走,喃喃說,“這字真是好看,行書也能寫的如此清麗。”
江翎瑜坐在桌案前,柔聲哂他:“馬屁精。”
唐煦遙沒回頭,笑了聲:“連皇帝對你都不吝惜誇贊之詞,我更要誇,皇帝都留不住你,我留住了,怎麼不算本事?”
唐煦遙也不是專程給莫羨送一趟,他多大的福分,敢勞動將軍親自做什麼,只找了唐禮去送,出門沒片刻功夫,一會見不著美人就思念得緊,著急回來。
“霖兒,我.......”
唐煦遙推門進來,本還笑著,往桌案那一瞥,笑倏地凝固在臉上,江翎瑜剛才還好好的,現在人半伏在案上,一點聲息也沒有,唐煦遙實在驚慌失措,忙跑過去:“霖兒?”
“簡寧,”江翎瑜一隻手在案上墊著額頭,另一隻手則捂著胃,難受得滿額角都是冷汗,“我肚子痛。”
“我摸摸,”唐煦遙撥開美人用力捏著腹部的手,攏著指尖按下去,細細地探,發覺他的胃鼓脹起來,邊摸著,柔聲問他,“胃脹得疼嗎?”
江翎瑜輕輕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