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我只點這個香,”唐煦遙揉揉美人的腦袋,端著碗起身,“我收拾一下,乖乖等我。”
唐煦遙出去,江翎瑜坐在床上,抱著腿呆呆地看柔白色的窗稜紙,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這日子眼太冷了,沒法開窗戶,看不到外頭。
江翎瑜只顧著發呆,看著這住了一陣的地方,房椽突兀,桌椅上的漆也很差,深一塊淺一塊,床硬,還是唐煦遙提前想著帶了幾床被褥鋪上了才好。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下榻的時日也不算少了,可怎麼也習慣不了這些東西,許久不見母親,也想得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師。
京師好不好的,那也只是一個地方,其實與各府無二,家在京師裡頭才是特別之處,到了哪都思念。
唐煦遙送了碗勺,回臥房時見江翎瑜正望著窗戶發呆,慢慢走到床邊,坐在他身側,抬起手摸一摸他的額頭,發覺不燙,才柔聲問:“想家了嗎?”
江翎瑜與他對視,語氣很有些驚愕:“你怎麼知道?”
“自一來保定府我就知道。”
唐煦遙攬著美人的肩,把他推進自己懷裡抱著:“你年紀小,又沒離開過父母,怎麼能不想家呢。”
“你先前去邊塞那等苦寒之地,年紀可是也不大,”江翎瑜抬頭看他,“也像我一樣?”
“嗯,剛弱冠,二十三歲去的。”
唐煦遙摟著美人,回憶在邊塞的日子:“具體的記不清了,只依稀看著滿地都是血,分不清敵軍和我麾下將士的屍身,夜裡冷得我心口疼,真的睡不著,那時我連活著成了奢望,大抵沒有心思想家吧,四年間越走越遠,沒有回過京師一次。”
江翎瑜聽著就心疼,擠進他臂彎裡,軟軟地嚀了聲:“煦遙.......”
“沒事,都過去了。”
唐煦遙抱緊美人的身子,唇瓣在他微熱的額頭上點了點:“我這不是回來了,往後我都陪著寶貝,乖。”
兩個人親熱一陣,江翎瑜為策劃這貍貓換太子的事,起得太早了,困得快暈過去,躺下還是背對著唐煦遙,將手腕擱在他寬大的掌心裡讓他握,唐煦遙疑惑之際,江翎瑜拽著他另一隻手搭在腹間,讓他摸摸胃。
又脹了,江翎瑜一直沒好利索,時不時還疼一陣,磨人得緊。
“肚子不好受嗎?”
唐煦遙摸著江翎瑜腹中冷硬,撥開他的寢衣將手探進去揉,溫聲哄他:“歇下吧,我給你暖著。”
唐煦遙手熱,這會子讓被窩捂得發燙,揉得江翎瑜很舒服,迷迷糊糊睡過去,朦朧間感覺唐煦遙那隻手並沒有像剛才一樣攥著自己的手腕,只是輕輕撫摸,掌心的繭子將肌膚摩挲得酥癢,處處都很溫暖柔軟,江翎瑜睡得格外舒適。
唐煦遙在江翎瑜之後睡的,掌心不輕不重地給他按揉腹部,困得支撐不住了,才闔上眼睡下,要不還是想再給他揉一會。
兩個人一睡就到了酉時上刻,保定府天黑得早,本該夕陽西下的時刻,由於冷得太早了,天幕陰沉,還都沒醒,同時刻的京師,茗兒已經帶著東西到了紫禁城,見四下人稀,徑直走到午門跟廖無春打招呼:“主子。”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