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見美人動怒,忙給他揉著心口:“好了好了,小美人不生氣好不好啊,你心髒受不住,乖。”
這事怨不得江太傅,唐煦遙不是不知道江翎瑜的意思,他是恨皇帝,心裡有氣沒地方撒,這地方人多眼雜,他哪能張口罵皇帝。
江翎瑜不高興,唐煦遙哄了他好一陣子,而後商量說到集市上轉轉,打算低調些。
唐煦遙怕美人出事,只答應將原本八個人護衛的陣仗改成六個人。
文華殿重兵把守,出入都要檢查是否帶利器,如此江翎瑜還曾遇刺,這人頭濟濟的鬧市,唐煦遙根本不可能放心。
江翎瑜攥拳輕打唐煦遙的心口,嬌嗔他:“這麼多人,那賣東西的怕是要嚇死了,還能查到什麼?”
“那你出事怎麼辦?”
唐煦遙一提及這個就無比憂心,絕不同意削減人數:“我不能再讓你出事,你........”
說到這,他突然有些哽咽:“你在我懷裡........渾身是血,霖兒,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
不管唐煦遙有多生氣,多高興,只要想起江翎瑜性命垂危的樣子,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件事就是唐煦遙心上被挖掉的一塊肉,永遠也不會癒合,成了不能問,更不能觸碰的創傷。
江翎瑜即刻改了脾氣,又反過來哄唐煦遙,掙紮著坐高了些,抱著他安撫:“不哭不哭,不說了,我讓江玉去集市上看看,好不好?”
唐煦遙還是紅了眼,睫毛上掛著星點淚珠,輕聲說:“好。”
江翎瑜身子瘦高,仰賴骨架大些,但肢體上實在沒什麼肉,剛病癒,力氣更是沒什麼,抱著唐煦遙這虎背蜂腰的人有些吃力,盡管如此,他還是盡力抱著,想安撫一下唐煦遙。
唐煦遙見美人抱得費力,頭一次沒有說些體諒話,仍硬著心讓他抱,唐煦遙好想在他懷裡待一會,就一會。
“累了吧?”
僅是片刻,唐煦遙還是不捨得讓美人勞神費心,掌心扶著他瘦削的背,柔聲說:“心肝兒乖,我抱。”
“不要,”江翎瑜橫眉,明知故問,“你為何從不讓我抱你,我想抱。”
美人只是性子乖戾,時常心口不一,他其實什麼都懂,他想撒嬌,想讓唐煦遙慣著他。
因為他從小就是被慣著長大的。
“好好。”唐煦遙果真又服軟,也大大方方享受江翎瑜的懷抱,他不常主動要去抱,主動一次,唐煦遙都會開心好久。
上次在京師,江翎瑜主動抱唐煦遙那次,他記到了現在,時時想起都開心。
兩個人親熱會子,江翎瑜就把江玉叫來,吩咐他出去到集市上,所有米店的米各買一斤,鹽只有一個鋪子賣,海鹽和細鹽各要一斤,由兩個穿便裝計程車兵護送。
皇帝說的是用車押送到其他府的東西,途徑保定府被掉包了,想必保定府自己的東西,也被掉包多時了,而需要用到車船運送的,也就是錢糧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