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伺候一個啞巴公子,即便楚臨星在皇帝面前得眼,可那又如何,他沒有勢力,無法脫離這個琴館,連身邊人都保不了。
就像此刻,他身邊伺候的人被指著鼻子罵,楚臨星都無法出言為自己與他辯駁幾句。
郝掌事指桑罵槐後,打量著楚臨星的病軀嘆氣:“自打楚公子來了我這弦月堂,流水般的藥就沒有斷過,又不見好。”
昨日惹怒了肖大人,今日還睡到日上三竿,郝掌事瞧見他是氣不打一處來。
楚臨星朝他打著手語:“還請掌事放心,我不會再影響弦月堂的生意。”
“昨日身子不適,還望掌事見諒,我會盡快還清銀兩的。”
屋內炭火用盡了,他只穿了單薄的中衣,因著太瘦顯得空蕩蕩的。
郝掌事面色這才稍好些,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言畢,他帶著手下揚長而去,遠處還有幾個琴師朝屋裡望來。
辰時的風很冷。
楚臨星裹緊了棉被,耳邊是侍人蒹葭低低的嗚咽聲。
“公子,快些收拾吧,待會大人們就來了。”
外頭有人催促他。
楚臨星靜默地點點頭。
他慶幸自己昨夜發熱,就這樣昏睡了過去,沒有解開腹部纏著的布帛。
若是這會不曾纏著,興許會被掌事瞧出來。
楚臨星擔憂地望著被勒到平坦的小腹,隱隱還能感覺到一些痛楚。
他也是來了京城,才知曉自己已有身孕,只是在京城的日子食不果腹,他消瘦下去,肚子的弧度也必尋常孕夫小上許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束腹並非長久之計,遲早會被看出來的。
他要盡快擇一棵良木,否則再無法立足京城。
裴淮義甫一下朝,便朝著弦月堂來,聽雪竹彙報道:“主子,屬下打探到,那位楚公子來京為的是尋妻主。”
“來京數月,他還不曾找到妻主,只怕對方是不肯見他,”裴淮義揚了揚眉頭,“那女子不要他了?”
“屬下不曾打探到楚公子妻主的身份,屬下鬥膽猜測,他的妻主興許是遭遇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