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先生什麼呢?”他依然不正面回答我問題,反而把問題又拋回來了給我。
我微微的轉過了頭,看向了隔斷照片牆上的沈巖單人照。
我也想知道,我愛他什麼。
從最初相遇時的好奇,到再次相遇時的偶然…
好像,每一次,他都會深深的烙在我的記憶裡,不能抹滅。
會想念,會期盼。
郝陵則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轉過了頭,看向他,不作聲。
“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們能在一起了,你們一定要在一起。可在之前,咱們就這樣過下去,可以嗎?”
他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很疲勞。
“陵則,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成全我們呢?
基於對我的愛?還是基於對沈巖的感恩呢?無論是哪一種情感,在我認為,他對不需要這樣的。
“因為,我不想放棄。”
他鎖著的我目光,透著一份我不懂的堅定。
“那如果,我一輩子不能和他在一起呢?你也就這樣陪著我過一輩子嗎?”
想想,這得多麼的恐怖呢?幾十年啊!他何苦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我,這樣虛度自己的年華呢?
“子語覺得一輩子多長?”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腦海裡,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起了我和沈巖的對話。
他說:“人總有生老病死的。”
我說:“那麼遠的事情,為什麼要考慮呢?”
他說:“那麼遠,這麼近啊!”
是啊,我一直以為生死很遠,一輩子很長。可到底,有多遠呢?
“陵則,我不知道一輩子能有多長。可無論多長,那也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和沈巖,賠上你自己的幸福。”
生死的話題,太嚴肅了。我談不來,在我的印象裡,那始終是很遙遠的事情。
“那子語認為,幸福是什麼?”
今天的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反問。
我又一次的詞窮,我是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我想說,幸福就是我能牽著沈巖的手,一天,一輩子。可顯然,這樣的解釋,很單薄。
“也許,賠上你給我定義的幸福,能換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呢?”
我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這個把幸福兩字,說得有繞口的人。
傻傻的回味著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