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我推門而出,他推門而入,一個擦肩。
他一聲:“子語!”
叫得,自然極了,就像已經喊過千遍萬遍。我一怔,下意識的轉了頭,看向倚在床頭的沈巖。那原本,半含淺笑的臉,一點點,一點點的在我面前消失。
“陵則來了。”
沈巖,坐正了身子,伸手取過了放在矮櫃上的眼鏡,架在了鼻樑之上。
那在門和門框之間的男子,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立在病床不到三步的地方:“昨天,聽齊朗說了您有些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
“哦”沈巖有輕輕的扯出一笑,朝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語兒”
沈巖向我看了一下,衝著我揚了揚手,像是招喚。
“這是郝陵則,前些日子進公司的。目前跟著齊朗先熟悉一下業務,過段時間會到各子公司輪職。”他指著他,就像當初介紹著司俊和齊朗一樣。
我點了下頭,連個笑容也沒有。沒有像原來那樣,對著司俊他們說,你好。更沒有像以前那樣,去給他倒水,泡茶。
我以為,我是無禮的。可無禮的人,卻似乎不止我一個。
這個叫作郝陵則的男子,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巖,連一個側目都沒有給我。
“又孩子性”
沈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搖著頭。
我剛想回一句,他卻把目光轉向了還是像臘相似得,站在那裡的郝陵則看了過去:“以後,多體諒點。”
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就算,我孩子氣,為什麼要他多體諒點?嘟了嘴,不再理會他們倆,轉身開門離去。先前,所有的喜悅,似乎都在這沈巖最後的六個字當中,消失殆盡。
我不知道沈巖是怎麼幫我解決了私自從封閉培訓當中離隊的事情,等我回到了公司。劉文,竟然像是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情似的,一點也沒有提及。
午餐的時候,思清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一臉的打趣:“你不會是和嶽?他們一樣,因為思念巖少而失眠吧?都有黑眼圈了!”
下意識的,指尖落在了眼底:“不是吧?這麼嚴重?”
她重重的點了頭:“??啊,一大早就喊上了。說自己為了巖少擔心的茶不思,飯不想,覺不睡啊!”
其實,我知道思清只是講著笑話。可,突然有這麼一個人,這樣覬覦著巖大人,我還是很不舒服的。思清見我不說話,自己也撐起了一顆腦袋,挑著眉頭,朝我這邊傾了傾身子,低聲輕問:“說也是,巖少到底去哪裡了呢?”
“發燒,在醫院呢!”
我幾乎就是脫口而出,但等到話一出說口,我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