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杜梓牧正處理著瑣碎的公務,幾聲敲門聲響起,是艾米的聲音:“特助,貝蒂來了。”
“進。”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貝蒂每次進入特助辦公室都有種沒由來的“恐懼”,說不清是因為他座上的陰翳還是因為他冷漠的表情。
可笑她三十多歲人了,竟還怕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坐。”他禮貌地請她坐下,決定長話短說,“請你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代表公司正式通知你,你被開除了。”
貝蒂猛地抬頭!“為什麼?”她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有力。
“公司不會放任一個員工一而再,再而三地傳謠。最近的傳言我不算在你‘傳謠’的賬上,因為我確實不是杜總的親兒子。而上次的謠言,艾米問了不少員工,所有證詞都指向你。一個員工為了栽贓你而撒謊,我相信,所有員工為了栽贓你而撒謊,我不信。”
“怎麼會這樣!”天地良心,她真的沒做過!“我要和他們對質!”
“老實說,我對你挺失望的,就‘敢做敢當’這一點來講,你還不如離職的霍總監。”他公務繁忙,就不留她慢慢敘話了,“行了,交接期30天,你盡管去找人對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新的線索,歡迎隨時提供。”
貝蒂如被抽掉了力氣,軟癱在椅子上。片刻,她更像一種不知名的爬行動物,落魄地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事到如今,她必須找“那個人”問清楚了!
特助辦公室外,秘書處。
秘書艾米一直在挨罵。電話裡,老頭子聲如洪鐘:“他是個病人!病人!怎麼可以把工作都塞給他?公司沒人了嗎?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說我準備給他加任務也好,說改革工作必須今年完成也好,讓他把工作分出去!養一大群士兵還把將軍累死,像什麼話!”
“是,董事長。”艾米順從地接下了任務。
金驊大廈四樓,女洗手間外。
穆彤本來只想洗個手,無意聽取別人的對話。怪就怪那句話實在太震撼,把她“震”在了拐角處——“我被開除了!”
這聲音是……貝蒂?
穆彤往裡面偷瞄了一眼,發現愛莎也在。
“怎麼會?我沒收到訊息啊!”愛莎是人事部老大,理應最先知道所有人事調動的資訊。
貝蒂對她一直心存懷疑,不僅因為她知道“謠言”的內容,還因為她這段時間以來過於刻意的靠近。她盯著鏡子前的愛莎,留意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特助說我傳謠,把我開除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會指證我,我曹慧問心無愧,你跟我說的事情,我沒有往外說過一個字!”她幽怨地看著愛莎,心中五味雜陳,“愛莎,是不是你?我所有的訊息都來自於你,就連穆彤那張38分的試卷也是你給我看的,你是不是還說給過誰聽?”
穆彤的心緊張得怦怦直跳。
對於她來說,這番話的資訊量未免大了些。
原來,她初試成績只有38分……
原來,他一直在替她查謠言之事……
“沒有,我只告訴過你,因為我當你是朋友,也瞭解你的為人。”愛莎否認了自己傳謠之事,似乎覺得她的推論也甚為滑稽,“如果源頭是我,證據怎麼會指向你?如果我有心算計你,我裝作不知情就是,何必把所謂的謠言告訴你,平白讓你懷疑?”就算她不說,兩人也心知肚明,這裡面沒有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