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摩挲了下她的後腦,唇輕輕貼上她的鬢角。
“沒事,我陪著你。”他輕聲低喃道。
關於周鸞的事,他大體查清了,只是現下的時機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等以後吧,等他此行任務完成,等周鸞情緒穩定下來,等……
其實,他倒是希望周鸞永遠不知道那些事情。
直至夜半雨霽風歇,周鸞眉心才微微舒展開,而她身側的人瞧著她的目光是令他自己都心驚的柔軟。
……
這夜,於安虎被殺的訊息,就如同秋後的螞蟥風一般地傳了出去。烏巖山得了訊息,上下驚怒,驚的是勾連於安虎之事竟然被黑虎嶺少當家發現了,怒的是無法裡應外合直接奪了那山頭。
與其等著事情敗露後黑虎嶺的反撲,還不如直接先下手為強。
當夜烏巖山整頓旗鼓,帶著八成的人連夜奔襲黑虎嶺。
百十來人像夏日翻開石頭後的潮蟲,從四面八方湧上山頂。
黑虎嶺雖有防備,但還是今日知道烏巖山與於安虎勾結的事,做的準備也不完備,且也沒人能想到這烏巖山的人會這般的急,今天夜裡就攻上山來。
夜裡那烏巖山的頭目就在山當間叫囂著。
“我烏巖山本想和黑虎嶺結好的,誰料你們那個少當家。竟然誣陷於兄弟與我,甚至都不待於兄弟解釋,就將其斬於刀下,此舉實屬不義。”
“我今日就想問問黑虎嶺大當家,你們這少當家如此作為,就這般輕拿輕放如此作罷了?”
站在那烏巖山頭目旁邊,瞧著軍師模樣的人,也跟著叫囂道:“就是,與兄弟的命不是命,偏生那個娘們兒的命就是命了?在我們烏巖山,這種兄弟鬩牆的情況,最起碼也要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
“抵命!”
“抵命!”
那叫嚷聲此起彼伏的。
玉容又帶著青黑的眼眶揚聲道:“各位兄弟,有誤會明早我們可派人前去解釋。這大半夜的在山門前叫囂卻是為何?”
可烏巖山這些人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只要不是黑虎嶺大當家樊氏親自出面,不論是誰,他們都堅決不給面子。
玉容的聲音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叫囂給蓋住了。
且烏巖山這幫人依舊慢慢向山頂移動著,玉容無奈只得去請示了樊氏。
不多時,玉琴便扶著樊氏的胳膊走了出來。
樊氏剛一出面,那烏巖山的頭目便起了個手勢,那群人才齊齊止住聲音。
“李兄,今日太晚,改日我定會派人登門致歉。”樊氏說出的話倒是和玉容方才所說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