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容聽過,道:“今日早朝已經有人提及嶺州義軍了,但呂伯晦似乎不大願意管,當年是誰主張圍剿的?”
若是呂伯晦有這樣的心思,那將嶺州義軍趕盡殺絕便不是他的手筆。
“聽任將軍說,當年是襄國公極力主張平叛,諸多諫官也施壓。”沈花蹊回憶著:“當時朝中本欲派北安侯圍剿,可還沒來得及出兵,趙岑便倒戈內亂,率部招安。”
段懷容聽得緊張,若是真由秦獨出手,恐怕嶺州義軍要全軍覆沒。
恍然,他靈光一閃。
這是有人想保下嶺州義軍的勢力!
若非朝中有人與趙岑暗中聯系,說定能封王封侯的好處,趙岑不會冒險背叛。
這是有人趕著秦獨出手之前走了這一步棋,令嶺州義軍內亂後招安,好免於全軍覆沒。
還有人想保全嶺州義軍勢力。
段懷容的思緒飛速轉動。
是呂伯晦?
他策反趙岑留下半數嶺州義軍,待日後為他所用?再觀今日他對慶州義軍的態度,這種可能性很大。
段懷容不敢完全確認,畢竟朝堂勢力錯綜複雜,變數頗多。
正這時,門外彭傲雲敲門道:“段先生,喬謹到了。”
段懷容暫且舒緩神思,準備探一探喬謹的底。
他又恢複了往日平和,端起梅子湯飲盡。酸甜可口、消暑生津,比市面上的口味驚豔。
“裡面加了碾碎的梅子肉還有數種花瓣,是秘方。”沈花蹊看出人細細品味,先一步說明不外傳。
段懷容品著餘味,想起北安侯府裡還有個在暑熱裡喝苦藥的人。
他不由得笑了笑,欣然道:“待會兒封上兩壺用冰塊鎮好,我帶走。”
記掛一個人大抵就是這樣吧,吃到好吃的飲食,也要帶給他一份。
宴席設在了臨近街邊的雅間,菜品雖不繁多,但樣樣都是招牌。
“聽聞,今日段先生代侯爺上朝了。”喬謹提起酒壺,替段懷容斟滿了酒杯。
段懷容平和答道:“是,侯爺心繫國事。”
他笑意和煦:“今日倒是沒聽到戶部啟奏什麼事情,最近想必太平。”
看似閑聊的一句話,實際上已經在暗示喬謹,他想知道戶部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