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對他産生意義了嗎?
盛衍被這個念頭燙的渾身發抖,膝行著往前蹭了蹭,昂貴的西裝布料現在沾滿了廢棄教室的飛灰,他握住朗月現垂落的腳踝,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突起的骨節。
忽然聽見頭頂傳來輕笑,朗月現俯下身,將煙頭按滅在他的鎖骨凹陷處。盛衍在灼痛中仰頭,看著那張美得驚心的臉緩緩湊近。
那雙眼睛此刻眼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像是能勾魂奪魄,一如他們初見,輕而易舉就能讓盛衍為之心悸。
盛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一雙眉眼,無論見過他多少次,還是會無數次的為此心動。
他無法自拔。所以他甘願撲倒在他腳邊,用卑微的姿態去乞求這雙眼睛能長久的為他停留。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用你的嘴親口說出來。”冰涼手指鉗住他下頜,朗月現似笑非笑的眼睛漾著戲謔的笑意。
這個畫面確實取悅到了他。
看慣了裝模作樣,優雅得體的盛家公子,此刻正顫抖著,臉上掛著淚痕,渾身亂七八糟,卑微的跪在他腳邊,朗月現內心突然湧起一股陌生又莫名的強烈□□。
甚至想俯下身去狠狠吻住那張骯髒的臉。
不是出於憐憫,更不是出於疼惜,是想徹底摧毀他精心構築的所有偽裝假象,更原始暴烈的惡欲。
這是完完全全的淩辱欲。
那副痛苦的,脆弱的,受著折磨的樣子,實在是太令朗月現愉悅了。
讓朗月現想要狠狠地羞辱他,想看所謂的高嶺之花更破碎的樣子,想聽這張永遠得體的嘴說出更浪蕩不堪的話,要讓盛衍親手把驕傲碾碎成取悅他的粉末。
盛衍就用這幅狼狽又卑微的樣子說出了他畢生所求那句話。
“我想要……你說你愛我。”
盛衍被踹出去之後,仰面躺在地上愣了很久。後腦勺重重磕在地面上的鈍痛感還在蔓延,胸口劇烈起伏著撥出白氣。
他撐起發麻的手肘慢慢爬起來,搖晃著走到朗月現身前,雙臂撐在桌面兩側的力道像是要把桌邊捏碎,這個姿勢讓他的影子完全籠罩住朗月現,卻更像他作為永遠困不住月亮的牢籠在垂死掙紮。
朗月現臉上的笑意早已消散,他整理袖口的指尖頓了頓,眼神宛如冰層下湧動的暗流,平靜而危險。
那句表白心跡的話讓朗月現瞬間煩躁起來,他只是想淩辱他,讓他挺拔的脊樑在他面前彎折,並不想跟他玩這種惡心的情愛遊戲。
“我想聽你說愛我。”
“朗月現,說你愛我……”
“說你愛我!”
盛衍的聲線開始發顫,喉頭滾動時牽扯著青筋,他越說越急促,越來越焦躁,像是要把藏在血肉裡的種子連根拔起。
朗月現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眼神讓盛衍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分不清是藥效發作,還是因為心髒處傳來的劇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