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言把側臉留給他，輪廓分明的，硬朗的，俊俏的。
從額角的起始再到下巴的收尾，線條都利落幹淨極了。
他整個人的氣息聞起來也是那種踏實又可靠又溫暖的，就單單這麼一靠近，那種暖意就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謝西樓定定地盯著這個側臉，聶無言也在面前一動不動。
下一瞬一抹溫軟陡然襲上面頰，很輕很快的一下，就像是一尾羽毛輕輕滑過。
伴隨著一句“那你的實習期就勉強透過啦。”
無論是這動作還是這句話，都輕快得讓人幾乎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可是遺留下來的那種觸感卻是溫暖而真實的，讓人根本忽視不了。
聶無言猛然轉頭，目光如鷹隼一般扣在謝西樓臉上，然而剛剛理直氣壯地捉弄人的人，此刻卻已經偏過了頭躲避起來。
只露出一隻紅紅的耳朵還有半張緋紅的臉頰，要不是坐的姿勢一時不好調整，他大概本來估計只留個後腦勺給聶無言的。
姿勢侷限了他，於是此刻只好努力地別過去半張臉。
聶無言臉上的失落全然化開來，可是仍舊帶著一種急迫的緊張，像是恨不得立刻再確認一遍剛剛的答案一樣。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沒忍住抬手去觸碰面前人的肩膀。
聲音沙沙啞啞的，像是裹了沙，“西樓……你看著我…你剛剛——是真的嗎？”
他另外一隻手伸手摸到自己的臉頰，指腹輕輕的揉搓，像是在確認剛剛的那一下，並不是錯覺。
那種溫熱的觸感，軟軟的，輕輕的。
謝西樓偏過頭去，兩隻手緊緊地抱著剛剛聶無言給他的禮品盒，整個人像是恨不得要縮成一團躲起來。
聶無言扣他肩膀上的手力道更大了些，“西樓……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有聽清”，他喉嚨緊了緊又忍不住喚他。
謝西樓更加往另一側側了側身，這人怎麼這麼擰巴呀，還好遲鈍。
他都已經那麼近距離的跟他說過一遍和做過一次了。
卻還非要再三確認一遍。
謝西樓可從來沒做過這麼大膽的事情，剛剛那都已經是他鼓起勇氣之後的極限了，結果還有人故意的不依不饒。
他拍開聶無言在他肩膀上收緊的手，“哎呀哎呀！沒聽清楚就算了！”
“當我沒說！”
他的手撐在地上，藉著這點力道，自己抬了抬屁股，挪開一點距離，像是要離身旁這個擰巴極了的人遠一點。
聶無言的手被清脆地拍了一下，手背瞬間紅透，由此可見拍的人多少是惱了沒有多顧忌。
可是他卻也仍舊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