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照舊派出了太醫令來替琬兒看診,得出的結論依舊同上一次的一樣,心血不足,腎氣勞損,乃虛弱症候。
眾人皆嘆息:這蘇琬兒的身體太差了,人也太急躁了點,這不,身體都沒養好,便迫不及待地來公幹,怎的如此忘命!
李硯愧疚不已,目前琬兒的當務之急是休息,而不是公幹。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回議事堂了,把身體養好,等著給我李硯生個大胖兒子吧!
……
琬兒再度暈倒,讓許氏焦慮到了極點,以往的琬兒從來不會暈倒,她害怕自己的女兒三番五次的暈倒,然後就這樣再也醒不來了。不過同上一次一樣,甚至比上一次的時間更短,許氏不出意外地再度等來了呂吉山。
呂吉山依然是來給琬兒送藥的,因為那世外高人又恰巧做出了這樣的仙丹。
與上一次急匆匆地走不同,這一次,呂吉山主動提出來想看看琬兒。這一次他不在現場,不知道她有沒有磕到哪裡……
呂吉山在許氏的陪同下,來到了蘇琬兒的閨房。琬兒的臉同上次一樣的蒼白,柔弱的她無力地躺在錦被中的樣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呂吉山低著頭,立在琬兒的床頭沒有說話,臉躲在暗沉沉的帷幔後看不清楚。
“許夫人,往後琬兒只能待在瑤華宮,哪兒都不能去。”呂吉山的聲音低沉又冷冽,無端地讓許氏覺得有些陌生。
“是的,老身也覺得她應該待身體完全恢複正常了再回議事堂……”
呂吉山不由分說地打斷了許氏的話:
“許夫人,吉山會向陛下請奏,免去琬兒的侍中一職,讓她好好休息,等候她的身體徹底恢複正常。”
許氏愕然,她抬頭望向那黑沉沉的帷幔後,想找尋呂吉山的眼睛,卻只看見他緊繃的嘴角與淩厲的長眉。
免去職務?那琬兒以後做什麼?皇城裡還從沒見過只享福不幹活的婢女。
“許夫人放心,琬兒病著,陛下不會強迫一個病人做除了養病之外的其他任何事的。”
呂吉山勸慰許氏放心,他知道許氏在擔心什麼:
皇城不養閑人,李硯對琬兒的好,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如今琬兒病了,他還不會禽獸到趁琬兒病,把她納入後宮,更不會嫌她無用,將她們母女二人攆出大明宮。
至於以後嘛……
琬兒是女人,她就做好一個女人應該做的就行。她無聊時可以繡花,可以撫琴,可以去京城最大的德慶樓買最時興的錦緞。但是她不可以去朝堂,不可以掌印璽,她必須離他的世界遠一些。
琬兒就這樣默默待在瑤華宮等著他便好,她只能在他成功的那一天徹底康複,她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