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琬兒轉頭望著李硯,或許今晚的自己也的確有些激動,眼看李硯如此頹然,琬兒竟也心有所感。表面上風光無限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同李硯一樣,其實什麼也都抓不住啊!
琬兒難受得快要落下淚來。她抬手撫上李硯的胳膊,溫言寬慰:
“陛下勿憂,琬兒會一直陪在陛下身邊的,陛下歷經了多少磨難,終於盼來今日這雲開霧散。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陛下得要高興才是,琬兒一直都是將陛下作為最偉大的英雄來頂禮膜拜的……”
言至最後,琬兒心中的苦悶已如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掌控,瞬間將她淹沒。月光下,李硯清楚地看見琬兒那轉盼多情的眼中分明泛起了淚花。
“琬兒……”
李硯心中微動,他一直將琬兒當作心中的皎皎明月來加以珍視,琬兒如此梨花帶雨的模樣更讓李硯心疼得難以自持。
他抬手攬住琬兒的腰,將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懷中。
“琬兒待硯如此赤誠,硯感念在心……”
李硯的氣息撲面而來,有灼熱的唇覆上了她的口,琬兒就勢倒入那個寬厚的懷抱,任由面上那灼熱的淚珠滾落鬢間。
琬兒被李硯放倒在暖香亭內的石頭幾案上,有溫熱的大掌撫進她酥胸半掩的襦裙內。
琬兒沒有拒絕,她知道她與李硯之間就要發生點什麼,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心中的苦悶快要將她擊垮,她渴盼有能讓她忘記呂吉山的事能將她的魂魄帶走。
身下有涼意傳來,琬兒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李硯,就在周身的血液重新開始沸騰燃燒之際,她回想起就在今日的早上,呂吉山還曾經是她的全部。她的身體裡還殘存著呂吉山帶給她的悸動,現在她卻將李硯禁錮在了她的身上。
真是一個骯髒的女人。
琬兒在心底嗤笑她自己。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再尋個靠山抓牢了,蘇琬兒將一無所有。
……
琬兒再度見到呂吉山,已經是一月以後了,那是琬兒的冊封典禮。
琬兒被李硯封為貴妃,皇帝李硯率群臣,皇後錢媛之率貴妃、妃、嬪詣李氏先祖面前行禮。
祭祀臺前,琬兒看見了頷首低眉的呂吉山。因為有錢媛之的全力保舉,呂吉山不僅未被褫奪爵位,反倒加太保,進太子太傅。
琬兒極力忽略掉心中那詭異的悸動,只恭恭敬敬地隨錢媛之面北叩地。如今她已是李硯的妃了,呂吉山與她早已陌路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