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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竟然敢?她怎麼敢?!!”老太太氣得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去,去,去給我將她找來。去。”
“哼,當我聾了啞了還是如何?我還沒死!!!當初竟還敢那樣算計我家姑娘。是她生的又如何,如今出繼了就與她毫不相幹。若是覺著還不夠,她想與我府上的公子姑娘斷得明白,咱府上也不是不能出婦的,省得她日後再作踐了我的其他孫子孫女。”老太太將杯盞摔得倍兒響。
她本在四姑娘跪祠堂時便知那是大太太害的,因想著好歹是六公子四姑娘九姑娘的母親又出了那樣的事才沒有在那時發作她,誰知她回來不到幾日還是病著,就敢將大老爺的一個侍妾折騰得小了産,去送回嫁竟能給她弄來個二十一歲的孫媳婦。
這府裡馬上就要辦喜事了,她還害得個侍妾小産,這不是晦氣嗎。一旁的三太太不滿地想。
“老太太,您尋媳婦不知何事?”大太太頭上戴了抹額,整個人病殃殃的,顯得有氣無力。
“晚姨娘的事是怎麼回事?”老太太悶聲問道。
大太太見老太太問的是這事,心裡咯噔一跳,“實在是她見我病了就不聽使喚,還故意摔了我屋裡的一隻瓷瓶,媳婦實在是氣不過才會罰了她跪,確實是不知她有孕在身。”
“哼。”老太太不再看她,一個侍妾肚子裡的肉沒了就沒了,反正大老爺子嗣豐厚,她也就不在這上頭糾纏,強壓著心中怒意,“你那日回來說是給八哥兒定了門親?你再仔細給我說說。”
大太太面上神色好了幾分,心中卻是納悶,上回這老太婆聽說了後只問了家世和品格便說由她這嫡母做主就好,那樣子明明是肯了的,怎麼好好的又問起來了?
“回老太太,媳婦這迴路過登州,正好遇見個熟人引見了登州知府,陸大人的千金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又是宜男之相,媳婦見了便做主給定了下來。”她在心中又默唸了遍早就想好的說辭,“那陸家是江陰大戶,陸小姐的母家也是登州豪門,娶了她,日後八公子也能得岳家助益。那陸小姐容貌端莊,待人溫和,老太太日後見了定會喜歡的。”
先哄了將人娶了再說,只要能瞞過她的歲數,待人進了府,便是不喜歡想反悔也由不得這老太婆了。
大太太想著那到手的一萬兩銀票,心裡熨燙熨燙的。
老太太想著三太太剛剛跟她說的話又見這大太太一副慈母的神色,恨不得賞她一巴掌,“那陸小姐今年芳齡幾何?”
大太太未曾想老太太會探問得如此詳細,被問得一時答不出話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陸小姐芳齡正妙,與咱家八公子正是般配。”
她想直接給那陸小姐杜撰個歲數出來,卻是曉得若是親事還是留著,回頭這老太太定會要她將庚帖拿來給她看,也是不敢瞎編,只求能糊弄過去。
☆、出嫁
“我看,般配的是他家的銀子吧!”老太太冷笑著道。
大太太心頭一驚,面上強自鎮定,支支吾吾地訕笑著道,“什麼銀子,老太太說笑了。”
“去,將大老爺給我請來。”老太太見她還是嘴硬,吩咐了一句。
“慢,慢,”大太太臉色巨變,攔住了就要去請人的丫鬟又回到老太太跟前已是帶了哭腔,“老太太覺得媳婦有什麼不妥的打罵責罰便是,何必驚動老爺。”
她前幾日已是專挑了陸家小姐的好與結了這門親的好處哄得大老爺對這門親事也極為滿意,若是被老爺知道自己騙了他,那還了得。
“我不管你再說什麼,既是拿了庚帖佔蔔測定吉兇。便以八字不合為由給我將這門親給推了。八公子今年才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