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恭敬說道:“皆是為上至宗出力,我等義不容辭。”
陶竹微微笑道:“哎,張弛有度,方是行事之道。這樣,此間事了,我便請幾位吃酒。”
幾人喜聲應下,有一人疑聲問道:“師兄如今乃是山上掌事,怎麼不去前山看那大典?”
陶竹微皺眉頭,卻又笑道:“可莫要瞎說,山中掌事自然是掌教真人。即便他老人家清心寡慾,不欲沾俗事,還有師傅,各位師伯師叔。怎麼會輪得到我。”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拍馬,“陶師兄實在過謙,依我看啊,陶師兄必能成為掌教。”
“哎!”陶竹連連擺手,“莫要妄語。”
“怎會是妄語。陶師兄無論是功夫學識,還是相貌品行,皆是我等楷模。師兄不做掌教,誰做掌教?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眾人立刻答得不亦樂乎。
卻聽到一聲蒼老聲音,“笑得這般開心,不如也與老道說說?”
眾人循聲望去,笑容凝固嘴角,“掌,掌教真人!”
卻見到李爾冉一身道袍,隨風而舞,飄飄而來。
抬頭望時,李爾冉尚在山路盡頭,稍一眨眼,他已至半途。
陶竹眼角微跳,躬身行禮,“恭迎掌教真人。”一絲不茍。
另外幾人互看一眼,慌亂行禮,“恭迎掌教真人。”
再抬頭時,李爾冉已至面前。
日光映照,銀發白衣,飄然欲仙。
“起來吧。”李爾冉口中說著,卻腳下不停,徑直朝牢籠行去。
陶竹橫插一步,攔在老道身前。
李爾冉側頭看他。
陶竹拱手垂首,“前方道險,還望掌教三思。”
“孝心可嘉。”李爾冉拍了拍他的手,“這座山,老夫掃了四十年,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瞭然於胸。就算現在沒了天位修為,老夫閉上眼也摔不下去。”
說罷,便從陶竹身側走過。
“掌教!”陶竹高喝出聲,調轉身來,仍舊垂首行禮。
李爾冉停下腳步,卻未回頭,背對陶竹。
陶竹沉聲說道:“掌教真人,乃是我上至宗的掌教,掌教的一言一行,便是我上至宗的一言一行。掌教真人,應知宗門為重。”
眾小道面面相覷,誰也未敢出聲。
李爾冉與陶竹,皆是無聲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