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帕子上的圖案,收筆之處和君令儀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圖案不是偽造,劉勇德是“鬼孤煞”所殺。
可是,為什麼呢?
就算劉勇德真的背叛了齊國投靠燕國,在做縣丞之時將雲悅城推入落彩節慘案的深淵,可“鬼孤煞”不進朝堂的作風為何要因此而改變?
秦止看著帕子,沉思了許久。
“鬼孤煞”,一個太後支開他的藉口,可他未曾想過,遇見時是這樣的方式。
秦止和君令儀未出門,小廝便將飯菜悉數送進屋裡來。
秦止偏頭,就看見君令儀端著碗吃的正香。
他道:“‘鬼孤煞’殺劉勇德,如煙不覺得奇怪?”
君令儀將埋在碗裡的頭抬起,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鬼孤煞’一向懲惡揚善,劉勇德的身上背了這麼多條血案,卻被陳仲英用自己京城特使的身份壓著遲遲不肯行刑,‘鬼孤煞’路過雲悅城,自然順手殺了劉勇德,又留下這方帕子。”
她思索片刻,又道:“不過這也能說明,‘鬼孤煞’就在附近,王爺佈下天羅地網,或許能找到他,但那便是太後所希望的,不是嗎?”
秦止和“鬼孤煞”之間的碰面,君令儀早已分析過,無論哪一種都是不利的。
對於秦止來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等下去,等到京城傳來訊息,便可以放心地回京了。
如今“鬼孤煞”幫忙殺了劉勇德,秦止也是隻賺不賠,毫無影響。
君令儀拿起筷子,為秦止夾了菜,道:“與其想東想西,不如多吃點東西。”
秦止看著她的表情,他的唇角張開,想要說話,卻終是什麼也沒說,低頭吃飯了。
今日秦止頗感疲憊,天剛矇矇黑便已睡下了。
君令儀聽著他的呼吸漸漸沉穩,眼眸從書本上抬起來,手推了推秦止,道:“王爺?”
沒有反應。
她抿起嘴角,輕手輕腳地繞過秦止走下床。
“鬼孤煞”的帕子還放在桌邊,君令儀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在帕子的背面倒了些瓶中的藥水。
一行字從帕子上顯現出來,道:“夜半三更,餘霞亭。”
君令儀眼眸微凝,將帕子在燭火上烤了一下,帕子上的字又消失了,只剩下“鬼孤煞”的圖案還猙獰地趴在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