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了身子,定定看著秦止。
秦止的眸間輕動,向前走了一步,修長的手指將她頭上的方巾摘下,又換了一塊為她擦拭頭發,聲音亦是溫柔,道:“濕著頭發在外站著,容易受風寒。”
君令儀一怔,頭稍稍抬起,卻是秦止又道:“頭低些。”
她聽著,馬上乖巧地低下頭,她的目光只能看到秦止的繡了金線的腰帶,頭頂的動作異常溫柔,也異常舒服。
杜宇從外面拿進來兩個炭火盆放下,又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
秦止換了兩塊方巾,直到方巾不那麼濕了,方將君令儀的頭發隨意包了一下,讓她靠在炭火盆邊取暖。
炭火盆裡的炭燒的通紅,噼啪的聲響裡,屋子的溫度亦漸漸升高。
君令儀見頭發不再滴水,便散了頭發下來,用木梳稍稍梳理一番。
她的眼眸稍偏一點,就能看到秦止執卷的側顏,他的容顏精緻如畫,所謂歲月靜好,愛人在側,怕就是這種感覺吧。
君令儀抿起嘴角,眼眸忍不住一直落在秦止的身上。
秦止的眸子亦從書卷中抬起,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君令儀匆忙移開眼眸,懷裡似有小鹿在亂撞。
秦止的指尖拂過書頁,笑道:“如煙在看什麼?”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倒是一陣敲門聲適時響起,解了她的困擾。
秦止收回目光,道:“誰?”
“王爺,屬下杜宇。”
“進。”
杜宇推開門,緩步入內,眉心緊蹙,奉上一張帕子,道:“王爺,劉勇德死了。”
“死了?”
君令儀梳頭的動作頓了一下。
秦止接過帕子展開,看著帕子上的圖案,眼眸一緊。
這圖案,是“鬼孤煞”的標誌!
對於君令儀,杜宇早已不再設防,只道:“劉勇德死於劍傷,一劍封喉,屍體已送去讓仵作檢查,死前他的身邊只多了這方帕子。”
秦止蹙眉,擺了擺手讓杜宇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