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可不僅僅是他的臣子,更是他的知己。
而這位知己好友,跟他相同的,大概還有,他們都是痴情種子,一旦對一人深情,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可他這位知己好友,比他似乎更慘一些,至少他還有個孩子,裴境那心愛的姑娘,是怎麼個結局來著。
他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出身低微只能做妾,在裴境娶了西京梁氏的九姑娘做主母後,那姑娘面慈心黑,暗中下手害死了他那寵妾。
自此裴境就瘋魔了,弄死了梁氏,搞掉了梁家,自此就再沒有娶妻,孤獨終老一生,實在可嘆。
回了小院,裴境心裡有事,本來想好好說說沈天,讓他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他和他姐姐的苦心。
可因為今日這事,他也沒心情,只能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便帶著沈妙貞回侯府。
馬車內,裴境一直在沉思,他想事情,沒了那種官場上應酬的微笑時,整個人是面無表情的,就像是雪山中常年不化的堅冰,由內到外的透著冷。
“公子……”
沈妙貞也有些忑忑的,試探著拉了拉他的袖子。
似乎是打碎了堅硬的冰雪,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像終於被注入了活氣,裴境下意識的微微一笑:“嚇到你了?”
她搖搖頭:“公子,不高興嗎?”
沈妙貞知道自己的身份,身為妾室,要守規矩,對公子在外面應酬的事,是不配問的。
“的確遇見了一些煩心事,跟你說了,你怕是也不明白。”
“哦……”
沈妙貞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好像被公子看不起了。
如果是公子的正室夫人,是一定有資格問公子,也有資格給公子出主意的吧。
察覺到了他的失落,裴境捏了捏她的臉,這件事她幫不上什麼忙,但她想知道,找個機會告訴她,也好。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拉開馬車簾子,對景天發話:“不回侯府了,去梧桐山莊,派個人回去稟告老爺太太,讓紫毫幾人收拾好我和姑娘的行禮,一起去梧桐山莊。”
梧桐山莊並不是二房的莊子,而是侯府的,屬於老太太的嫁妝,是一處風景極為優美的莊子。
他為何突發奇想,要去老太太的莊子,而且這是屬於突發奇想,沈妙貞確實想不明白。
裴境沒有解釋,只是笑道:“帶你去玩一玩,現在入了夏,那裡有好大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湖,正是遊船的好時候,不想去嗎?”
不等沈妙貞回答,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