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怯怯地看著魏越澤,想了想,正打算開口的時候,魏越澤卻道:“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成。”
“嗯?”嶽檸歌詫異地看著魏越澤,失憶之後還轉性了?
嶽檸歌點了點頭,然後剛剛坐在床上,手觸及到帶著微微濕氣的被褥時不由得皺起眉來:“你還是別睡地上了,巴蜀之地蚊蟲多,濕氣重,不安全。”
雖然這是寒冬臘月之天,但也保不齊還有些什麼不畏寒冷的毒蟲出沒,萬一被咬到了,得不償失。再說了,這床榻之上的被褥都這樣濕答答的,還別說地上了,只怕一夜都睡不好。
魏越澤愣了愣,又看到嶽檸歌自覺地往裡面躺了躺,很確定地給他留了個位置。
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但魏越澤毫不猶豫地抱著被子就上了床。
嶽檸歌面對著牆壁,感受到身後塌陷下去一塊,知道魏越澤上了床,她忍不住想笑。
從前的魏越澤,哪有這樣規矩。
只是嶽檸歌才剛剛這樣想了想,身後的男人卻像是本能一樣,順勢將她摟在懷中,嶽檸歌正打算仰起頭來呵責他一番,哪知一抬頭就撞上了男人禁止的下巴。
痛!
“別鬧,我只是想抱著你。”魏越澤雙眼闔著,也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怎麼的,不過嶽檸歌當真就規規矩矩的,沒有動。
她背脊窩在男人的懷中,類似於卷縮在他的懷中,她忍不住又往後面蹭了蹭,嗅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最後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嶽檸歌以為她能夠在偏僻的小村落安靜地生活幾天,哪知才到半夜就被吵嚷的聲音給吵醒了,她翻了個身,身後是一片空蕩。
她心裡一緊,猛地坐起身來,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正要開口,一雙大手適時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好聞的薄荷味順勢就傳入了她的鼻腔。
嶽檸歌輕輕地拍了拍魏越澤的手背,“唔”了一聲。
魏越澤松開:“好像蕭覆找上門來了。”
嶽檸歌咬著牙,蕭覆果真是陰魂不散!
蕭覆白白地在那個小鎮等了大半天,等這大夫將嶽錦繡的傷診斷了、上了藥之後卻還沒有嶽檸歌的訊息,他就知道猜錯了嶽檸歌的心思。
她竟然為了避開他,冒著右手傷口感染的風險而繼續往前。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蕭覆立刻召集人馬連夜趕路,終於是在快要破曉的時候,找到了距離蘆葦蕩最近的小村落。
這個時候,村民都還沒有醒,但村裡養著的狗都開始狂吠起來,驚得不少人家都點著油燈出來一探究竟。
樸實的農戶哪裡見到過這樣的陣仗,又是高頭駿馬的,又是刀槍棍棒的,堪比山賊,可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哪裡有可以給山賊的東西,除了過冬的囤糧,有些膽小的都忍不住悲慼戚地哭出聲來。
蕭覆騎著馬而來,他目光銳利地在這些零星散落的農戶房子上掃了一圈:“給我找!”
嶽檸歌受了傷,不可能繼續前行的,她肯定會留下來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上路。
巴蜀之地地勢崎嶇,若是在這一夜都找不到嶽檸歌,那日後要找,就真的如茫茫大海撈針了。
嶽檸歌趴在窗戶上,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窗戶紙,果真就看到蕭覆在人群之中,那張臉上寫滿了憤怒。
“怎麼辦?他找過來了?”
朱大娘和朱老爹也醒了過來,他們從門縫裡面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就覺得肯定是和嶽檸歌、魏越澤有關,趕緊朝這邊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