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看到了魏越澤眼裡的殺機,微不可見地沖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別亂來。
眼下,魏越澤還是齊國的將軍,若是在秦國公然和秦無憂做對,那就不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而是兩個國家的事。
嶽檸歌笑盈盈地看著秦無憂,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王爺這是作甚?”
“這寶劍,鋒利麼?”秦無憂的動作、表情,都讓嶽檸歌猜測不透。
“鋒利。”
昨夜她才用過此劍,此劍雖然輕盈且薄如蟬翼,是一柄上好的軟劍,若是藏於腰身之中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只怕這劍是頂級的工匠而打造。
可眼下,嶽檸歌不會天真的以為,秦無憂還想要將此劍送給她。
正如之前趙熙給她的反應那般,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都喜歡清白之身的女兒家,比起趙熙,秦無憂這邊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房間的淩亂以及衣衫襤褸,憑藉著侍婢們的口舌相傳,只怕要將昨夜描繪的“戰況激烈”。
嶽檸歌依舊保持著鎮定自若以及面帶微笑:“王爺打算用此劍割下我的頭顱嗎?”
“若是友人,本王自然不會,可若是敵人,就難保本王沒有憐香惜玉之意了。”秦無憂收起青鋒劍,然後握在手裡,轉過身去,故意將後背的空門留給嶽檸歌,他側頭,用餘光輕輕地瞄了一眼嶽檸歌:“今兒個早上,本王的親兵在後院發現了一個身著夜行衣的刺客。”
“王爺發現了刺客又與我有什麼關系?”嶽檸歌繼續拌著無辜。
她一直都看著秦無憂的空門,正在她打算先下手為強的時候,涼涼卻道:“娘親,好多武者!”
嶽檸歌心下一沉,本來還打算直接動手,然後再逃走,就算秦無憂追究起來,也不會問責到魏越澤的身上,畢竟昨夜是她嶽檸歌混入了歌舞隊,然後是秦無憂自己和她交談,這才引來的魏越澤。
不僅僅是嶽檸歌會這樣打算,就是昨晚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這樣想。
所以,她想要逃走,就必須……擒賊先擒王。
可是!
居然周圍都布滿了武者。
秦無憂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嶽檸歌暗暗地鬆了口氣,幸好有涼涼提醒。
秦無憂微微一笑:“姑娘現在口口聲聲地說和你無關,那本王只有讓人將那刺客帶上來和姑娘對質咯?”
嶽檸歌皺了下眉,又聽到秦無憂道:“如果姑娘現在坦白一些,或者本王還會有其他的處置方法。”
這個時候承認,豈不是要將魏越澤也給套進去?
嶽檸歌咬著唇,權衡著到底該如何找個說辭才能夠讓秦無憂相信,哪知魏越澤卻搶先道:“哦?竟然有人敢潛入無憂城城主府,本將軍倒是很樂意見見這個刺客。”
在秦無憂的面前,魏越澤從來不自稱為“末將”“微臣”,他不是秦國的將臣,和秦無憂之間也只是合作關系,所以對於他來說,若是為了嶽檸歌得罪秦無憂,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得罪的,不是秦國就好。
嶽檸歌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魏越澤,但見後者風輕雲淡,臉上掛著淡漠的笑意。
雖說魏越澤這模樣肯定是表示他有法子解決,可嶽檸歌的心卻始終像有十五個水桶那般,七上八下。
秦無憂點點頭:“早就聽聞大齊魏閥長子,魏越澤將軍乃審訊第一高手,今兒個本王可得見識見識。”
秦無憂道:“去將那個刺客給本王帶上來!”
站在一旁計程車兵趕緊領命,片刻之後,一個渾身是傷的黑衣女子就被人給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