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只是看似無所覺。
原本想隨口敷衍的,最後正兒八經的回了:“真說起來,還是我喝酒誤事。”
她這會兒眼神厭惡,剛才隨口奚落江見疏是私生子,可見內心並不是這麼想。
她實在厭煩江見疏。
沈流靜隔著衣袖握住她手腕:“你要是厭煩那人,我們現在就走。我絕不對外吐露半句。”
霍晅這回是真吃驚:“你說真的?剛才叫你殺幾條蛇都不肯,現在倒肯把焱陽門門主給暗算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清冷淨心的沈流靜嗎?
她看向沈流靜的眼睛,他眼裡沒有絲毫雜質。
他真是這麼想的。
霍晅突然意識到,沈流靜也是可以違背自己的原則,為了她。她一時難以直面,徑直穿過了銀松林。
骨頭棒上溢位五色光線,分別對應五行,悄無聲息的飛入密林深處。
霍晅精通陣法,這錯綜複雜的六合陣,在她眼中,如透明的一般。比她自己佈下的還要清楚。
她很快睜開眼睛,抬腳就走,一路上開了靈識的織綠錦蘿紛紛退避,生怕被那根骨頭棒砸到。
沈流靜不動聲色的攔到她前面。霍晅疑惑看他:“這就是個六合陣,不過是精妙了些。也不在話下。你讓開。”
沈流靜護著她,往林子裡走。
他有翩翩風度,依舊是隔著一層衣袖。霍晅又覺好笑,隨他去了。
二人很快就見到了江見疏。
他被織綠錦蘿吊在樹上,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二次。
可惜的是衣服穿的挺周正的。
霍晅遺憾的嘀咕:“可惜沒光著腚……跟你說,當年我就應該用留影石記下來,留著好好欣賞。”
沈流靜:“胡說八道。男子的、男子的……有什麼可看的!”
江見疏睜開眼睛,見是兩個金丹小修,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沈流靜傳音問:“他不認得你?”
霍晅微微側身:“當年我醉糊塗了,也是氣糊塗了,可還有一絲清明,不能給晏極和師尊惹禍,所以改換容貌才去踹門。”
二人遲疑片刻的功夫,江見疏又開口了:“既然不走,就留下來陪本座。”
說完,從腹腔內逼出一枚玉核,這是他僅剩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