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一問:“我這孩兒不慎砸了你家的大門,可有傷人?”
自然沒有,傷勢最重的半個月也養好了。對修士來說,這算什麼小傷?
“你們沒人受傷,我家這可憐的孩兒可到現在還沒醒,若是她有什麼不測,你們整個焱陽門,也賠不出一個她來。本座說話直接,原本這孩子自幼多舛,是我拿命護著,才平安長大。”蘅仙老祖輕哼一聲,“在本座眼裡,誰也比不上她一根頭發絲兒。再者,這樁事,也沒什麼稀奇,不就是小孩子毛躁,不小心弄壞了你家大門。”
焱陽門長老忍不住反駁:“不小心了三回?”
蘅仙老祖不理他,二問:“我家孩子出門歷練,怎麼誰家不去?就不小心弄壞了你家的門,可說了,和你家門主為什麼吵了起來?”
呵,霍晅除了弄壞了焱陽門的大門,首先是把江見疏的胳膊打折了。
還用織綠錦蘿給吊在了樹上。
還……光著腚。
江見疏受了打擊,到現在還陰氣惻惻的看人。根本問不出什麼。
蘅仙老祖一吹鬍子:“你們自己想想,他要是佔理,還不親自來告狀,哭著喊著讓本座給他主持公道?他不敢來,明顯就是心虛,我看說不準就是他欠揍。小孩子之間口角,你們也好意思管?我家小霍還沒醒呢,是不是要讓本座也去焱陽門討個公道?問問你們,為何見了本座的鱗血劍,還敢如此毒辣!”
幾個長老還要分辨,蘅仙老祖冷冷掃過諸人:“這孩子天資不凡,出生時萬劍悲鳴。可是最有可能繼承那把劍的。呵,若是真折在你們手中……”
老祖三問:“若她將來真能與那把劍共神,她和焱陽門的大門比起來,孰輕孰重!”
一提到那把劍,焱陽門那還敢多話?灰溜溜的下山了。
真要是傷到了霍晅,蘅仙老祖這護犢子的,絕對會將“天道罪人”,這項重罪壓在他們頭上。
那次之後,霍晅十年沒有出山。
沈流靜縱使心急如焚、肝腸如絞,卻求見無門。只能聽沈留情從孟子靖處,旁敲側擊的打探到,她已脫離險境,正閉關養傷。
也知道,是她酒醒了,羞愧難當的懇求蘅仙老祖,是她錯了。是以,蘅仙老祖才能這麼輕易鬆口,沒再找焱陽門的茬。
再見她,已經是結丹後了。
霍晅沒想到沈流靜會問這個問題:“想不到你還會好奇這些。”
看著冷冷淡淡的,還是挺八卦的。
沈流靜道:“並非好奇。”
他是想知道霍晅的所有。是以,這些年,焱陽門沒落了許多。蘅仙老祖和孟子靖多的是暗中整治的法子,他也不介意陰私一回。
他沉沉的看她。他平素不對什麼上心,一旦霍晅入他眼中,目光中就彷彿盛滿了山海,有河山之重。
可一旦霍晅有所察覺,他就極快的收了回來。
他從來捨不得她有一丁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