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瀾不知道柳銀雪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她沒辦法像柳銀雪那般淡定,好像什麼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樣子,她嘆氣道:“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去靈堂吧。”
兩人還未踏進扶雲院,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老王爺死不瞑目啊,他將祁王令傳給了我兒樓晏,卻被樓允給搶了,如今霸佔著祁王令的樓允不願意將祁王令交出來,老王爺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啊?!”
是秦繪沅的哭嚷聲。
天亮了,前來祭拜老王爺的人陸陸續續到了,都圍在靈堂前看秦繪沅哭天搶地。
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人在說樓允的不是,有人在為樓晏鳴不平,還有人在勸秦繪沅節哀順變,凡事想開點,注意自己的身體。
沒有人幫樓允說話。
他筆直地站在靈堂前,就像一棵青松,面無表情,目光淡然。
柳銀雪和樓瀾剛走進去,秦繪沅的目光就落在她們身上,秦繪沅道:“樓瀾來了,來得正好,你是嫡長女,你快讓樓允把祁王令交出來,那是樓晏的東西。”
樓晏去拉秦繪沅的衣袖:“母妃,我說了,我不要祁王令,四哥想要,給他就是了,我和四哥是親兄弟,兄弟何必相爭呢?”
秦繪沅一把將這扶不上牆的推開:“你給我閉嘴!”
樓晏被秦繪沅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的委屈。
柳銀雪被這混亂的場面鬧得頭疼,小聲地在樓瀾的耳邊說了句話,樓瀾聽完,睜了睜眼睛,繼而點了點頭:“好。”
樓瀾站到樓允的身邊:“父王臨終前將祁王令傳給了樓允,母妃,您說父王沒有將祁王令傳給樓允,可有證據?您說父王將祁王令傳給了樓晏,可有證據?”
秦繪沅:“……”
她被樓瀾三言兩語堵得有點接不上話來。
樓瀾繼續道:“您說父王厭惡樓允,怎麼不見父王改立樓晏為世子?父王既然願意讓樓允承襲王爵,自然也願意將祁王令交給樓允繼承,父王臨終前只讓樓允和四弟妹陪在身邊,難道還不足以證明父王對樓允的信重?”
“母妃,口說無憑,您說是樓允搶了祁王令,您可有證據?何為‘搶’?您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您的哥哥也在禮部任職,您是書香世家出來的貴女,無憑無據僅憑一己猜測就說樓允是搶,母妃,您可要慎言啊。”樓瀾道。
秦繪沅愣住了。
不,這不是樓瀾,樓瀾沒有這麼伶牙俐齒。
秦繪沅銳利的目光射向柳銀雪,柳銀雪迎上她的視線,回以面無表情。
敢找人打暈她,將她的東西偷走,對於這種人,柳銀雪從來都不會客氣,是樓允答應了老王爺要善待秦繪沅和樓晏,她可沒答應。
來祭拜的人因為樓瀾三言兩語開始動搖,議論聲有了另外的風向。
樓瀾偏頭對樓允道:“是不是一夜沒睡?”
樓允沒吭聲。
樓瀾嘆了口氣:“你怎麼都不解釋一句,就讓別人誤會你?”
“有什麼好解釋的,相信的人不解釋也會相信,不相信的人你解釋得再多,他也只會認為你在狡辯,”樓允無所謂地說,“這種聲音我聽得多了,不算什麼。”
樓瀾眼眶紅了起來:“父王剛走,還未下葬,家裡卻鬧成了這樣,當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