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這裡案子懊惱,花鳳涼的臉色果然就黯淡下來,幸虧杜裴氏差人來請他們兩人進屋,才沒有讓情況變得更加尷尬。
崔叔明進了産房,一眼就看到林婉城平靜地躺在床上,只見她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半點血色也沒有,汗水將頭發沾濕了,緊緊貼在額頭上。
崔叔明沖到床前,心疼的用手輕輕撫摸林婉城的側臉,囁嚅道:“婉婉,辛苦你了!”
過了一會兒,穩婆就將孩子抱了過來:“侯爺,這就是小少爺,您瞧,白白胖胖的,多喜人啊!”
崔叔明趕忙皺著眉示意她噤聲,壓低了嗓子道:“別吵到婉婉,讓她好好睡覺!”
穩婆心中不由感嘆:她接生過的孕婦,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崔叔明這樣的丈夫。
從前那些男人,見到出去報喜的問的第一句話是“男孩女孩”,進到産房的第一件事也是要先看孩子。可是崔叔明與他們都不同,見到産房裡的人先問自己夫人好不好,進了産房,也是先沖到床邊去看夫人,現在就連自己說一句話,都怕吵了夫人休息。
穩婆有些年歲,見過的人多,道理也看的比常人明白:正經事崔叔明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依靠,哪個女人若是有幸嫁給他,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崔叔明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從穩婆手裡接過來,穩婆壓低了聲音將抱孩子的方法講給他聽,崔叔明聽得十分仔細,生怕姿勢不對會傷到懷裡的小生命。
崔叔明看著自己懷裡那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家夥,感受著他平穩的呼吸,激動的幾乎落下眼淚來:從今天起,我崔叔明終於有了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是我和婉婉愛情的結晶,是婉婉費盡了心力才生下來的,我一定要好好教養他!保護他!
洗三的時候,崔叔明夫妻給孩子取名叫崔旭堯,小名叫班班。
自從有了孩子,崔叔明在家呆的時間更加長,林婉城在坐月子,他一得空就陪著呆在房裡。陪著林婉城下棋,說話幫她解悶,時不時也會抱著班班哄他睡覺。
花鳳涼和白華也都各來了兩次,白華送了一些滋補的藥材,花鳳涼則送來許多孩子用的搖床、木馬。林婉城看著那架精緻古樸的搖床,不由開口打趣道:“這東西一看就十分金貴,花公子這次可是大出血了啊!”
花鳳涼一笑:“不值什麼,只要班班喜歡就好。”自從相如故離開後,花鳳涼著實改變許多,他不再像從前一樣有事沒事就往青樓跑,也不會動不動就左擁右抱,就連性子也有些沉悶下來。
林婉城看著他這幅樣子,著實有些不忍,他對花鳳涼道:“你抱過班班嗎?不管好賴,你也算是孩子的舅舅,要不要抱一抱?”
花鳳涼顯得有些激動:“這……可以嗎?我可以抱一抱嗎?”花鳳涼回頭去看崔叔明,卻見崔叔明只顧往碗裡盛紅棗粥,連眼風也沒有給他一個。
林婉城給奶孃一個眼色,奶孃趕忙就將班班抱過來送到花鳳涼的懷裡。花鳳涼笑著接過來,看著班班的眼神似乎有無盡的溫情。
林婉城不由就笑道:“你這抱孩子的姿勢倒是標準的很!看不出來,你堂堂花家大少爺,還有這手本事!”
花鳳涼就道:“你忘了,抱孩子的方法還是你教給我的——”在抱我自己兒子的時候。
林婉城當然沒有忘記,她故意將這個話頭挑開,就是等著花鳳涼提起自己的兒子。林婉城佯裝著恍然大悟地拍拍腦門:“瞧我這點記性,可真是一孕傻三年了!不過前幾日我接到了如故的來信,她給孩子取名叫相思與。他們母子已經在蘇州落腳,現在就住在她姑姑家裡,一切都好,讓咱們不必憂心。”